便是偏心,也不至于要长子死啊。
林莹顿了顿,问:“……你做过什么?”
陆澄看着她:“夫人果真聪慧。”
他笑了。
“我爹的两任妻子,都死于我手。”
一股寒意窜上林莹的后背。
在她的心里,一直将陆澄看作“不被父亲爱的可怜的少年”。现在这认知碎了一地。
她强撑着说:“二夫人是来京路上过身的,那时候你才几岁。”
“我就是太小,才让她活了这么多年。”陆澄说,“她生完孩子一直得吃药。来京路上,我捡了个快饿死的乞儿收留在身边。有一天我俩在路上小解,他指着一株绿叶草告诉我,要小心那个,那个是剧毒的。”
“确实剧毒,我将那颗草用石头碾碎了掺进她熬药的罐子里,她疼得在车里翻滚,就死在路上了。”
“她想了一辈子进京跟我爹去享福,一天也没享到,她活该。”
林莹说:“三夫人又怎么回事?我未曾听说过她对你不好。”
“她是个假好人。”陆澄说,“她刚进门还假惺惺地装作对我和陆泓好,等她怀上了孩子,就露出了真面目,恨不得我和陆泓都死了,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让路。”
“我攒了好久的钱,买通了产婆,让她死在产床上了。”
“生出来是个丫头,她要是还活着,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坏心思起得太早。”
林莹看着他,打从心底发寒。
什么可怜的少年。从小被虐待的孩子,早就扭曲了。
一直以来都是她天真了。
“所以你爹都知道?”她问。
陆澄沉默了好久,才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二夫人的尸身进了京,那样子一看就是中毒死了。我爹是什么人,岂能看不出来。”
“他将我叫去了问。我那时候还是小孩,还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……”
“我真傻。”
小孩说瞎话大人哪有看不出来的。
只不过一个是没相处多久也没什么感情的女人,一个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。
陆泽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选择,保儿子。
可这儿子天生像他,心肠狠,手也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