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父年纪越大,脾气便越是火爆。
如果蒋墨成说句软话,可能这事在其他家人的劝说下也不是过不去,但他偏偏不。他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然而如果父母对他动手,他不能躲,更不能还手,只能任由在气头上的蒋父气冲冲地拿着藤条往他身上抽。
“你还把人家姑娘带走了两次!”
如果说之前蒋父还尚且有一丝理智的话,在听大儿子委婉地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他气血攻心,险些翻白眼撅了过去。
就连心疼小儿子的蒋母都难以置信:“所以,你拦着她不让她走,还……”
蒋鸿成见弟弟一声不吭,神情凝重地说:“柏小姐应该也是喜欢他的。”
这句话还不如不说。
蒋父怒斥:“你们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“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?”蒋母疲倦地坐了下来,好好的家宴毁了,谁还有吃饭的心思,她单手撑着额头,汪雅明赶忙上前来,伸手为婆婆拍背,低声劝解,“妈,我们不是有心要隐瞒,实在是事已至此,能怎么办?打死老三吗?”
护短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时,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。
他们作为兄嫂又能怎么办?
毕竟是弟弟,还真的能打死他?
蒋父又狠狠地抽了蒋墨成一下,仿佛衬衫都被抽破,那声音逼得即便语气里难掩失望的蒋母都仓皇地看了过来。
早已经比父亲大哥更高大的蒋墨成生生地受着,没有吭一声气,脊背也没有弯一下。
他太倔强,十几l岁时都不肯低头,更遑论现在。
“你以后离人家姑娘远一点。”蒋父喘着气,“鸿成,找个合适的时间,我去跟她见一面,道个歉,至于沈晋那边,你看着办。”
蒋鸿成犹豫纠结地看了眼弟弟。
这也不是他们能做决定的事。
果不其然,一直没吭声的蒋墨成声音沙哑着开了口,“不可能。”
“墨成……”蒋鸿成有心想阻拦,可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拦得住。
“你说什么?”蒋父眯了眯眼,他虽然已经年过六旬,可一言一行依然有年轻时说一不二的气势,他嘴上对小儿子总是有诸多意见,但家里人都知道,蒋墨成性子最像他,他也最为这个儿子骄傲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柏盈错愕不已。
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,不然怎么从沈晋嘴里听到类似结婚的字眼??
沈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天鹅绒盒子,深蓝色的绒面上躺着一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戒。即便是柏盈看了也挪不开眼,这是她见过最耀眼夺目
的钻石,比起他之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天价裸钻还要纯净。
“盈盈,带你来这里我也有私心,即便我有很多房子,但只有这儿,是我的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