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叶气得不轻,肩膀抖动,“小姐,奴婢伺候您这么些日子了,您不看奴婢有功劳,也该看奴婢有苦劳啊,您就这么狠心,奴婢真没有害您的心思啊!”
“什么苦劳?”
杜云纹反问道。
她眼神看向连翘、秋香等人,“这院子里的活不一向是连翘、小喜他们在干,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装委屈,有些事我不说不过是给你留些面子,像是昨日我赏给小喜他们的鱼,不是都叫你给吃了?连翘她们好性,不跟你计较,你却别不知好歹!”
冷不丁被大小姐道破昨晚的事,连翘等人都心惊不已,以为是其他人告诉了小姐。
而春叶也以为是如此,心里不由既怒又恨。
“行了,连翘,重新给我打盆水来,我还得去给母亲请安。”
杜云纹摆摆手,直接懒得跟春叶说话。
其他人见状,都忙活起来,没人去搭理春叶。
春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半日,眼见周围人来人往,脸上越来越挂不住,不过一时片刻,就红着脸咬着牙起身,一甩帘子啪地一声出去了。
伺候杜云纹穿衣的小喜动作一颤。
杜云纹眉眼如常,浓密睫毛低垂着,在白瓷似的脸上打上一层阴影。
小喜偷偷打量大小姐,只觉大小姐气韵跟昔日截然不同,她虽愚笨,但到底是家生子,比旁人警醒一些,哪里瞧不出今儿个早上大小姐是来了一招杀鸡儆猴跟挑拨离间。
往日大家都以为大小姐软和和气好说话,今儿个一看,只怕大家都看走眼了。
“今儿个起你就顶了她的差事,能行吗?”
杜云纹不动声色听完小喜的心声,问道。
小喜张了张嘴,“奴婢怕做不好。”
“有什么难做的?”杜云纹笑着说道:“她做的事难道平日里不是你们几个分摊着做,你先做着就是,回头我跟母亲说提了你的月例。”
“是。”
听到月例二字,小喜才彻底心动了。
一等丫鬟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,小喜能不答应才怪了,至于得罪春叶的事,只看大小姐今日这番连消带打,只怕春叶也在长春院里待不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