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娆向来没有假手他人的习惯,道了声谢后,抬脚刚要走,身后一股劲风突然袭来,澎湃浩荡,绵延不绝,直冲她后心!
危险!
大脑刚闪过这念头,身子已经更快一步反应,她骤然回身,抬掌迎去,两道狂风相撞的刹那,“噗——”
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素娆身形连跌数步,眼看着就要栽倒,就在这时,眼前一抹锦衣流光掠过,腰间霎时多了双手,猛地一拉,她整个人都撞进了一个温凉柔软的怀抱。
“你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
头顶传来男子低沉缠绵的声调,没有一丝波澜,“你怒火攻心积了暗伤,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,在下只能用这种法子逼你将瘀血吐出来,失礼了。”
锦缎触手温凉,他声音更凉,仿佛沁着玉山之巅的碎雪,化冰般积在寒潭边上,叫人光是听着那涓涓细流淌过,便如坠冰窟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情况?”
一道细碎的惊呼从不远处的树影里飘出,震得素娆恍然回过神来,蹙眉退出那冰凉的怀中,“言世子,你既知失礼,那就不该……”
“素大人不会想看到你这样。”
言韫温声打断她诘难的话,眼光落在院中的棺木上,轻声道:“哪怕是为了他,你也当以保重自身为先才是。”
保重,自身么?
素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隔着那厚实的木板似乎看到那副苍老忧愁的容颜,是啊,阿爹总是为她担心为她扰。
怕她受伤,怕她受苦,怕她过得不幸福。
怕她……受连累!
何苦还要让他不安心呢?
她沉叹了口气,往院中走去。
在与言韫擦肩而过刹那,轻道:“那就劳烦世子爷派人走一趟,去问问李府门前那条巷子与炭市街沿路的商铺和小贩,约莫酉时一刻左右,有谁见过我阿爹。”
结合死亡时间和距离等因素综合考量后,最可能的是有人在阿爹下工离开李府后将他截在了半道上。
言韫没有多话,只简单答了一字,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