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垂着脑袋停在她的桌前。
那一瞬间,与其说是命中注定。
不如说是,她对和他有关的事物,都反复琢磨的结果。
她心跳如擂鼓,几不可查地捏紧笔,想问他有什么事找她,却又发现嗓子极度干哑,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语调。
急得掌心发湿,还没想好怎么办。
他极其缓慢地撩起眼皮,四目相对的一瞬间,“是你啊。”
声音很倦。
攥紧的手腕猛地松开了,她整个人都木。
人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。
她有这个猜测,但是从来不敢劝说自己相信。
可是眼下,他真的记得自己。
像从天而降的一个惊喜,毫无准备地降临到她身上,脑中放起了烟花,砰砰作响。
“你叫什么?”他又问。
她像被他操纵的傀儡,大脑所有的思绪都清空,只一愣一愣地跟着他的话语走。
“……温、温逾雨。”
这句话说完,某种渴望冒出了头,她哪怕她知道这样没有必要,但仍然几乎冒犯地仰起头,直视他,一字一顿。
“温度的温,逾期的逾,雨季的雨。温逾雨。”
希望他能记住。
但是话落,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瞬间没了。
她垂下眼睑,余光中她甚至能看见,她的指尖在几不可闻地抖,幅度不大,但她觉得却格外明显,又匆匆把手藏在桌下。
几乎是藏好的瞬间,她听到眼前的人,重复了一遍。
“温逾雨。”
声音极低,近乎喃喃自语,但她却听得很清楚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可下一瞬,又有一句漫不经心的。
“挺配你的。”
顺着风捎到她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