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,雪停了,柳清欢背会了这首《不想长大》。
秦淮还没有回来。
她不知道干些什么,拿着东西什么都没有兴趣,找出日记,把歌曲默写了一遍。
[为什么,歌曲里说,长大后,我就会失去他。
为什么,长大后,世界就没有童话了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很好奇,但是,]
柳清欢笔尖一顿,继续写了下去,[我预见到,我好像会很难过,比现在的我,还要难过。
他是不是,有秘密了。]
山脚下的路边烧烤摊,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勾肩搭背,举着肉串,谈笑风生,指点山河,意气风发,自诩人间第一等,发誓纵马平川,看尽人间花。
兴头上来了,几个人站起来挥斥方遒,身体摇摇晃晃,转头见看见山上别墅,雪铺满房顶,透出暖黄的光。
有人大着舌头说了一句,“秦淮,你出来时候没有关灯啊。”
秦淮身体一僵,转头去看,每个窗户都亮着,透着暖黄的光。
距离有些远,看不清窗户上有没有人影,可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很小的身影。
缩成一团,委屈又可怜地问他,“秦淮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。”
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,没再继续喝,有些沉默。
肉眼可见的低气压。
一旁的人很不理解,捅了下秦淮的胳膊,开门见山地问,“你怎么了?你爸妈都不在家,又没人会怪你。”
几个人里最会察言观色的肖栩开了口,“秦淮,不会真像赵平川说的那样,你藏着什么秘密吧?”
肖栩坐到秦淮身边,声音放轻了问,“该不会,是个人吧?你该不会给自己找了个割舍不下的羁绊吧?”
秦淮给了肖栩一个冷眼,直挺挺怼回去,“脑子有问题就去医院,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打120。”
赵平川拍着桌子大喊,连说了好几个“对”,“就是这样!他最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!动不动怼我!”
肖栩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,下了定论,“秦淮,你被我说中了。”
秦淮的兴头一扫而空,把钱付了就走了,“你们该清醒一点。”
他的步子很稳,走的很快,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。
赵平川还在好奇,肖栩已经笑了起来,斩钉截铁地说:“秦淮没救了。”
越不肯承认的,才是埋在心底越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