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她说我的头脑比实验室里的斑马鱼还简单,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今年寒冬,杭州接连落雪。
时间猝然骤逝,除夕将至,脑科院各个课题组已经开始放假,大楼逐渐空去。
夏其接连做了几天噩梦,连带着嘴角也起了燎泡,在此之前她从未发觉自己老板其实是脑科院任人唯亲的土皇帝,如今突然领悟,便觉得前途塌陷,人生无望。
组里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只有千黎了,后者却是一如往常,有条不紊地依次抓了那几只基因鼠确认生存状况。
“怎么办呢千黎,我甚至还没有你这样,已经被损害到了切身利益,可依旧眼前一片黑暗,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”
“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因为夏其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。
而千黎和她一样。
可如今眼前并无多少头绪,两人抱头痛哭除了助长情绪外无任何意义,她笑了笑:
“别急,一切的一切等过完年再说。”
这是一句古板的、老气横秋的话语,却从她口中听到,夏其忍不住笑了。
静下心来想一想,千黎都不着急,自己又何必如此,心态逐渐好了些,夏其与她说了一声新年快乐,结束了自己年前最后的工作。
千黎的动作慢些,一切安置妥帖之后,天又已经黑了。
今日她做地铁回家,将要刷码进站时却收到了关邵的电话。
这一次,关邵的声音很着急:
“千黎,楼书则回杭州了。”
她稍怔:
“冬奥结束了吗?”
关邵再那头哎呦一声,说你还真是一点没关注啊:
“拿了三枚金牌你说这些。”
“——但这不是重点。”
“重点是他在u池比赛最后一跳中受了伤,好像还开始发烧了,但他犟的跟头牛一样,队医助理一个没带,一意孤行回到了举目无亲的杭州。”
“我现在还在意大利被一大顿事情缠得分身乏术,你能替我去看看他的死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