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创为什么没有死,她已经无心去想,世上总有各种神鬼手段,于她现在而言不重要了。
文欣兰原本以为真要到快死的那天,她一定会惊慌惧怕崩溃……她已经惧怕崩溃过了,现在反而很平静。
不知道又过去多久,文欣兰拨了个电话出去,“把秦律师叫过来,我要立遗嘱,还要讨回一些东西。”
钟遂没有给她产业,但设有一笔信托基金,或许是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,她每年能够拿到的数额足够优渥,优渥到她拿去资助家里资助罗阵,再自己拿去投资。
这笔钱不算在她的遗产里面,她死后,受益人会变成钟创,她要处理的是另一些。
律师到了之后,文欣兰说了想要做的事。
“罗家的投资撤了。”
“还有罗阵那里……有几笔数额巨大的私人转账我要以诈骗为由起诉……”
“剩下的钱和我名下固定资产……”她闭上眼,“捐了吧。”
“好,知道了,现在我再向您确认一遍。”
……
文欣兰躺在医院等死的时候,周培柯也在医院,不过不是同一家。相比举办慈善宴会的时候,现在的他变得更加虚弱,病气缠身。
病房里,几个公司高层到他面前汇报了一些重要事项,处理完后,他挥挥手,示意众人可以出去了,自己则闭眼往后靠在了床头。
退出去的人中有人回头看了一眼,心里想的是,那人说得没错,周先生病重了,这一次和以往小打小闹不一样。
病房恢复安静没多久,又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,看上去40多岁,是周培柯的徒弟,方明。
方明恭敬站到了床侧,“师傅。”
周培柯没睁眼,直接问道:“钟家的怎么样?”
“文欣兰进医院了,据说不太好,”方明犹豫看向周培柯,“师傅,能救吗?”
“救?这个世上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,尤其逆天而为,她做了我想要她做的,我帮她延长了
()寿命,驱除病痛,早就不欠了。”
方明低下头,沉默片刻后,应了声“是”。
周培柯又问:“钟创呢,死了吗?”
文欣兰吸收的生气最后的确需要钟创的命来封口,但他自己的手段自己最清楚。
唯一能封上口的,是文欣兰将钟创的生气吸干,否则,除这以外的任何死法,那道口子都封不上。
根据他的推算,钟创的生气还没到吸干的程度,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钟创唯一的死法是溺死在金双湖。
文欣兰母子的死是注定的。
见方明久久没有回话,周培柯睁开眼,问道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