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应远站在江酌洲面前,他眼神划过江酌洲双膝,又看向他还留有血痕的的手指,“哥,你又发脾气了?”
江酌洲没说话。
江应远又说:“一定要这样吗?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处理公司事务,你最需要的是静养,哥,董事会没人会支持一个动不动就发脾气,无法理智思考的疯子来做决策。”
“你只是暂时退出。”
“暂时?”江酌洲面露嘲讽,“怎么,你和江开烨、郭阳夏几个争出结果了?”
江盛集团并非铁板一块,上头有人镇得住还好,一旦没人,下面的谁不想更进一步。
江应远沉默了一下,“只要拿下东区的承建项目,加上哥你的支持,这件事不会有问题。”
江酌洲作为江盛集团继承人,从进公司开始就被所有人看好。事实也是如此,他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待,一路坐上江盛ceo位置,几年来的成绩有目共睹。
事情急转直下是在半年前的车祸,双腿受伤,父母去世,人人都说他受了刺激,精神和脾气才会越来越差。
有人想把江酌洲拉下来,但他多年来集聚的威信,他在董事会占有的票数都不得不在意。
“你好像对承建的项目很有信心?”江酌洲说,“兴越不是值得小觑的对手。”
江应远不太以为意,“兴越这几年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,有江盛在,兴越只会是陪跑,哥难道不这么想?”
江酌洲没有直接回答,只说:“是不是陪跑,三天后就知道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江应远忽然有点不安,他从来知道江酌洲不是个好对付的人,但现在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,连理智对难以保持的地步,他还能做什么?
这么多年的隐忍,这么多年像只狗一样跟在江家人身后,他早就受够了!
江应远垂下眼,遮住眼里的阴狠情绪,问道:“我听说前不久哥落水了,还报了警,警察有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吗?”
“没有,意外。”
“赵卢怎么回事?需要为哥重新找个助理把他换掉吗?”
“这种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。”
江应远没有再坚持,过了会儿他从口袋掏出个东西放到江酌洲面前,“这是从青山寺求来的平安符,听说很灵验。”
江酌洲定定望着那个叠成三角形状的黄色符纸,半晌才对江应远说:“我记得你不信这个。”
江应远叹息:“我信不信已经不重要,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还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?”
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这话谁不知道呢。无论父母还是爷奶都曾为他求过各种平安符驱邪符,江酌洲也顺从他们的心意佩戴在身。
但,没用的。
江应远也知道这些,现在却拿出一张平安符来,是真的担心他,还是别有所图?
江酌洲拿起平安符,随意夹在指间翻转了下,说:“先出去吧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竞投结果三天后就能出来,等你真的拿下再来跟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