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聆青终于望了过去,小脸紧绷,明显还是很不高兴,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江酌洲沉吟片刻,最终向他走了过来,“别气,我没有想伤害你,我只是怕找不到你。”
果然是因为这样,宴聆青还是气,“你没想伤害我,但你想伤害你自己,而且你现在真的很笨,我们在交往,要去哪里,去哪里做过什么我都喜欢跟你说,你怎么会找不到我。”
江酌洲沉默下来。
宴聆青说的没有错,他信任他依赖他,哪怕一些小事都喜欢跟他分享,他对他不会有任何隐瞒,但潜意识里衍生的恐惧就是无法让江酌洲安下心来。
“别生我的气好吗?我不会有事的,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?不是说只待几天吗,怎么这么久?我很担心你,你手上拿的又是什么东西?”
一连串问题下来,宴聆青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不少,消失那么多天,发生了那么多的事,他本来也有很多话要和江酌洲说。
“你别抽自己的魂我就不生
气了(),不能再抽了?[((),你现在的魂魄肯定不完整,”说着他打开自己的口袋,一个半透明的小残魂从里面飘了出来,“感觉到了吗?它的气息和你很像,我怀疑它是你的一部分。”
江酌洲伸出手,让残魂落在自己手上,隐隐约约的,他的确从中感应到某种联系。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熟悉,像是……像是那天他潜到金双湖底感应到的东西。
那时他以为是宴聆青。
宴聆青的声音还在继续,“我这些天都在金双湖底,那里有一个隐藏的阵法,阵法底下是一个棺材,看这个,”他把剑和小木偶举给江酌洲看,“这两个还有小残魂都是在棺材里的。”
“江酌洲,你把小残魂引回自己的本体就知道了,我们是很好的关系,我是你养成的鬼,你不会再找不到我了。”
江酌洲听得怔怔的,他握上了那把剑,目光看着那个精致得仿佛要活过来、还和宴聆青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木偶,明明都是第一次见,他却莫名有种熟悉感。
“反正,江酌洲,你不可以再伤害自己,要不然我还会生气。”他蹙起了眉头,望着江酌洲手心缠绕的纱布唇角又抿紧了。
江酌洲哄他,“没事的,我心里有数。”
避开了问题中心的回答,他俨然不打算就此罢手。
宴聆青也没那么容易买账,“你还没有说。”
“宴聆青,”江酌洲走到一旁,将剑放在了桌上,他背对着宴聆青,嗓音很沉,“你是鬼,我是人,比起受伤,我更害怕的是某天失去你的踪迹。”
男人背影高大挺拔,俊美逼人,宴聆青看着这样的江酌洲却想到了他魂魄散落在湖中时,他跪倒在地的情形。在他被怪物吞噬后,或许他还找了他许久许久,荒山遍野、断壁残垣,踪迹难寻。
宴聆青走了过去,小残魂也跟着他飘了过去,小木偶被他放在了剑旁,然后他从背后抱住了江酌洲。
江酌洲蓦地一顿,然后听到宴聆青说:“你把残魂收回去就会知道,这种灵魂上的牵引我们早就有了,我也是因为这样才得以存在,我们的联系和羁绊远比你想象得要深,不需要再去做多余的,我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。”
少年声音如水般清凌凌的,江酌洲听着他说话,被他环抱住腰身,那些焦躁和恐慌在不知不觉中被安抚下来。
他转过了身,将宴聆青抱进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