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之前司若心口中的“前女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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叩门声响起前,步清涵正站在厨房,与碗里还在冒热气的中药作斗争。
闻然嘱咐她说药不能太热和太凉喝,所以每次热好步清涵都会放一会儿,放温了再喝。
但现在,步清涵有一个想法——她想把药倒入水池。
谁能救救她?
这药怎么会这么苦?!
哪怕每次喝完立刻往嘴里放闻然给她买的小饼干也无济于事!这种苦,比她打工这十多年的经历还要侵肺入腑。
还没喝呢,她嘴里已经泛起了苦水,胃里也一阵滚滚。
想吐,想逃。
敲门声响起的恰到好处,步清涵逃也似的快步出厨房。
顺手拿起块饼干放到嘴边,抑制嘴里返泛的苦水。
——步清涵如果知道开门后看到的人会是孟曼寒,她宁愿返回厨房干了那碗中药。
步清涵今天不打算出门,起床洗漱后她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。丝绸面料柔软顺滑,淡淡的米黄色好似刚有熟意的麦穗。长发散在肩膀前后,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的在孤芳自赏。
孟曼寒记忆里最多的是步清涵穿正装、冷面薄笑的模样。多年未见,乍一看见这么…这么柔……?
她有点形容不上来。这扇门开前,她构思过无数个步清涵的样子,但唯独没有这种居家的画面。
是她没见过的。
孟曼寒愣了几秒才笑喊:“学姐。”
学姐,她第一次见步清涵就是这么喊的。
这一声对步清涵来说,是冲破时光的利器,将她拉回到了最初见孟曼寒时的场景。
与眼前一刀切短发、周身气质凌厉,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职场精英的孟曼寒不同,那时的孟曼寒还未大学毕业,是出来实习的大四生,青涩懵懂。
可就是那样的她,喊人时毫不怯弱的眼神里写满了野心。可惜那时的步清涵没有读懂。
快速切断对孟曼寒的回忆,步清涵一声未吭,利落地关门。
孟曼寒抬手阻挡,哪怕她眼疾手快,门还只剩下了不到十厘米的宽。夹缝中,她道:“学姐,这么多年不见,见面后一定要这样吗?我,”
‘我’了一声,孟曼寒难以言喻地停顿两秒,扫除内心纠结,道:“我很想你。”
步清涵顿了一下,她想说什么,可想到对方是孟曼寒,又什么都懒得说。
只吐出了两个字:“撒手。”
声音不高不低,却掷地有声。冷淡的语气犹如当年跟在她身边,被布置和分配任务时的不近人情,孟曼寒身体比脑子快,下意识服从地放下了手。
没有外力抵抗,步清涵一把合住了门。
步清涵缓缓地挺直了腰,她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站在原地,隔着门看孟曼寒。
准确来说,是看过往交织的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