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卖行里也给客人提供零嘴的茶饮糕果。
伙计端上来后,兰微霜正要去拿,突然又想起之前在戏楼吃到迷药的事。
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倒霉,这次临时起意来逛个拍卖行也会遇到事,但……反正谢淮清在这儿,不用白不用。
“你先吃。”兰微霜光明正大说。
谢淮清微微一顿:“……公子,试毒的话,银针是不是更好?让我来,颇有点大材小用了。”
兰微霜从容颔首:“都行。”
谢淮清失笑。
然后他净了手,向兰微霜刚才想要拿的那盘糕点去,拿起一块尝了一口,再度看向面具下兰微霜的眼睛,镇定道:“放心吃吧。”
兰微霜这才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夸张了,笑了笑。
楼下,拍卖师语气激动、抑扬顿挫地吊人胃口,请出一件件拍品。
谢淮清打量着兰微霜的反应,发现他就当真只是来“见见世面”、看看拍卖行里是什么模样,他好奇的是拍卖行的运作,对出入拍卖行的人往往最看重的拍品反倒不太好奇。
今天这场拍卖不长,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件。
兰微霜听到拍卖师的宣布,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。
突然听到隔壁间有人对当前拍品叫价,声音有点耳熟:“五千两。”
兰微霜思索了下,谢淮清见状提醒他:“俞飞声。”
今科状元郎俞飞声,和兰微霜御封的四品御田郎即今科探花慕笛玉是相好。
这样兰微霜就想起来了。
俞飞声张口就是五千两,只凭朝廷俸禄自然是养不起的,俞飞声靠的是家有祖产,简而言之,商贾之家的富多代——比富二代多很多代。
俞家祖上是大夏开朝以来就在国都馥城经营的,世代相传,极为富有。
最后这件拍品是个镇纸。
据拍卖师所说是哪个大儒的家传之宝,制作如何精良、历史如何悠久、见过多少重大场合、意义如何深远,大儒的后人某某某出于肝胆俱裂的原因只得忍痛卖出……兰微霜听得没什么感触,但既然涉江楼今日将它作为最后一件出台的拍品,想来自有其市场。
镇纸的起拍价是三千两,俞飞声第一个开口,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五千两,意思也很明确,他要定了。
但这种意义特殊的拍品,这场拍卖开始之前就已经有风声传出,俞飞声想要,自然也有别人特意为它而来,且一样不罢休。
不过几个来回,这起拍价三千两的镇纸已经被叫上了三万两。
兰微霜听得津津有味,觉得这才是热闹的拍卖场面。
又几个来回,镇纸价格飙升至十万两,场面上只余俞飞声和另一个客人互不相让。
兰微霜忍不住轻啧了声:“状元郎居然这般有钱,我都嫉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