嫌沣水县的事态没有闹大,不好操作,让他把新政排场搞大一点,逼得那帮官员狗急跳墙为止。
温宣民脑子像卡壳似的,心里头忍不住埋汰,这都是出的什么鬼主意?!
他单知道温三娘胆子大,思维跳脱不按牌理出牌,但跳脱到这个地步,还是把他给唬到了。
这莫不是嫌命长了?
温宣民一边腹诽,一边又反反复复看书信,愈发觉得荒唐。
翌日下午王老儿l抵达此地,得知他前来,沈睿欢喜接迎。
老儿l已经年近七十,须发尽白。
见到自己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成为状元,王老儿l感慨不已,捋胡子道:“几年未见,子焕都长大了。”
沈睿扶住他,欢喜道:“这些年学生时刻都惦记着先生当年的教导,辗转反思,不敢苟忘。”
王老儿l:“心怀天下百姓,很有长进。”
马车前来,马夫放好杌凳,沈睿搀扶他上马车。
师生共乘一道回刺史府。
路上沈睿把沣水县的情况与王老儿l细说一番,他捋胡子陷入了沉思,应道:“朝廷想从官绅手里掏钱银可不容易。”
沈睿发愁道:“眼下新政无法推进,在沣水县停滞不前,倘若通州失败,势必影响税改施行。”
王老儿l点头,“此话不假,通州税改重中之重,无论遇到什么难题,都要破除。”
沈睿正色道:“学生想请教先生,如何才能破沣水县的局?”
王老儿l:“子焕莫要着急,且容老夫从长计议。”
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题,就各自近几年的情形唠了一番。
回到刺史府后,沈睿替王老儿l安排住宿,恰逢温宣民来寻,沈睿相互介绍。
当天夜里三人说起沣水县遇到的难题。
姜到底是老的辣。
王老儿l坐在烛下,就目前他们的处境细细分析了一番,说道:“新政改革并非针对百姓,而是针对的官绅,既是改革,必然会发生激烈冲突。”
沈睿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让学生强行执政吗?”
王老儿l一脸严肃,“如今底下的官绅不愿意缴纳田赋,子焕的态度若不强硬,永远都收不齐田赋交差。”
沈睿沉默。
温宣民也没有答话。
王老儿l继续道:“但凡涉及到利益相争,必定会引起矛盾冲突,这是无法避免的。
“当务之急,若想尽快把新政推行下去,手段必须强硬。
“若不然,通州十八个县,只怕一个县的田赋都收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