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书白都不用盘算,就知道徐宁少算了。
他这些年借徐宁的铜钱何止一千,两千也有了。
徐宁把手伸到唐书白跟前,“我不多要,你还我一百枚铜钱,有没有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“十枚铜钱有没有?”
“没……”
“三枚铜钱?”
“……”
“一枚铜钱呢?”
“我……”
唐书白身上还真有一枚铜钱,就是刚刚有人施舍给他的那枚。
只是他要摸出来的时候,却停了下来。
实话实说,此时若是拿出来一枚铜钱,比拿不出来还要丢脸。
他身上没钱,至少还能说自己的天下之志是无价的。
但是,若是他拿出来一枚铜钱,还是别人施舍的一枚铜钱,就说明他全身上下,包括他的天下之志,就只值一枚铜钱。
他就真成乞丐了。
“你连一枚铜钱都拿不出来,竟然还想‘千金散尽还复来’你有过千金吗?你有过五花马吗?你有过千金裘吗?”
“你只看到了‘天生我材必有用’,但你有没有想过,写出这首佳作的读书人,还要依靠中元诗会提升名气,而你连进入状元楼的资格都没有,你与他尚且有很大的差距,你有什么资格心系天下?这天下与你何干?”
徐宁越说越激动,都已经不考虑唐书白的脸面了,各种刺痛人心,直达灵魂的问题不断问出。
而唐书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还有……”
徐宁声音冰冷,“你可知写出‘将进酒’的苏诗魁,就是我老板的结拜兄弟苏东楚,你在他面前谈‘将进酒’,你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