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皇帝瞥向钱有福:“蠢物,还不把贵妃的脉案交给义安郡主!”
“是,陛下!”
钱有福一开始还想看沈云绾的笑话,可沈云绾这么快就服软了,钱有福只好收起心里的遗憾,赶快把许院判写下的脉案递过去。
然而,沈云绾却没有要接的意思。
“陛下想多了,臣女只说进去看病,可没说要给贵妃诊治。太医院的许院判是妇科圣手,他都没有办法,臣女何德何能!”
“放肆!你是在戏弄朕吗?”
皇帝勃然大怒!
若是换了别的臣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,命都不在了。沈云绾仗着太后做靠山,就敢目无君上,真当自己不敢杀她!
“陛下,臣女只是说了一句实话。臣女云英未嫁,这妇人产子之事,您让臣女如何知道?何
况臣女的医术都来自书本,只会纸上谈兵。”
沈云绾虽然保持着屈膝的姿态,但玉背挺直,修长的颈项微微仰起,一双明眸直视着皇帝,眼神里带着不屈。
“这么说,你给朕治病,也是在纸上谈兵?”皇帝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,眼底杀机四溢。
钱有福闻言,一双狭长的三角眼亮了亮。
他就像是一只闻着鱼腥味的猫,喝道:“大胆!义安郡主,你竟敢拿着陛下的龙体练手,你可知,你这是欺君罔上之罪!”
钱有福的声音尖利、刺耳,皇帝却并未制止,可见钱有福说出了皇帝的心声。
沈云绾的一双桃花眼透出冷冽的光芒!
狗皇帝这是在拿砍头来威胁自己。
以为自己这样就会就范吗?
沈云绾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没有丝毫惧色。
她弯起唇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虽然君要臣死、臣不得不死。可臣女也是熟读《孟子》长大的。
其中有一篇:孟子告齐宣王曰:‘君之视臣如手足,则臣视君如腹心;君之视臣如犬马,则臣视君如国人;君之视臣如土芥,则臣视君如寇仇。’
陛下博学强识,应该听说过才是。”
“大胆!”
当今陛下雄才伟略,自登基以来,平叛乱、整吏治,就连凶残的北蛮人都俯首称臣。
陛下乾纲独断,就是朝中御史,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儿说出这番话!
钱有福现在连看沈云绾遭殃的心思都没有了,仅仅在一旁听着,就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