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婳浓却突地凑过来,轻软的呼吸打在她耳边,“我陪学姐喝一点,”她小声地笑了笑,表情看起来有些松快,“学姐放心,阿来不会带着弟弟妹妹们乱玩的。”
易蓝因看了一眼完全猜不透的自家孩子,用手支着头来挡住自己的嘴小声取经:“我冒昧问一下,你和米总在一起多久了?”
“八年?”路婳浓不确定地仰起头,“或者九年。阿来不太喜欢数着日子过节,所以我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来了。”
……
那边两个男亲家开始张罗喝酒,米来和郁景欣然举杯。
李让越喝越精神,越喝越大胆。最后他站起来将手一边一个分别搭在郁景和米来的肩上,“姐姐们,我真的很想知道,两个女人,”郁景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,她紧急从座椅离开,捂在李让嘴上的手没有动,“抱歉,大家,他有点儿喝多了。”话音刚落,她一掌带着寸劲儿劈下去,李让直接就昏头了。
那边边喝酒边畅聊“驭犬术”,还越聊越投机的两位演员老师才终于将注意力挪到这四个人身上。
易蓝因装了一晚上亲和,终于在路婳浓的亲近攻势下面具崩塌,她冷着脸瞪了眼李让,又指指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郁景,“把他放那边沙发,你给我过来。”
路婳浓见到她这一面才终于觉得自己真的走近了学姐的内心,学姐就该是这样的,雷厉风行,不爽就要表现出来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,站起来像擦皮鞋似的囫囵个擦了下郁景的脸,又拉她到自己位置边,她坐下后抱臂仰起脸看郁景:“你说,我对你那么好,你凭什么总隐瞒我?”
大概是听了路婳浓嘴里坚定不移的爱情,她压抑了一天的小宇宙终于在此刻爆发。
“我比你大那么多岁,有什么事过不去?你带着李让偷偷去我家,按爷爷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让我知道?我还得装作不知道,我还得配合你,你说,郁景,”她抬手又拿了张纸擦了擦郁景额角渗出的薄汗,“你是瞧不起我还是不信任我?”她眼角有些红,连鼻尖也喝得透着浅浅的粉,米来将早被三个年轻人轮着敬酒喝趴下的李强放好,也凑过来,她牵着路婳浓的手促使喝得晕乎乎的路婳浓从椅子上起身,自己坐下后又把路婳浓抱在自己腿上。
做好了吃瓜的准备。
“不是,”郁景头昏脑胀地摇头,再多的话却又说不出来。
气得易蓝因直接当场落了泪,她指着郁景的手点了又点,最后扭头蹭掉眼泪,转过头怒气冲冲地看向事不关己的米来,“还有你,你凭什么让小路一个人在娱乐圈飘了那么久,你们凭什么这么糟践我们?”
米来被骂得一愣,她正抓着路婳浓的手瞎捏,脑回路搭上以后立刻转过脸去数落郁景:“就是,你怎么能这么对学姐?要是我的话,我肯定什么事都要报备的。”她开始茶里茶气地把自己摘出这场虚妄之灾,“作为你的姐姐,我得批评你了啊。快,给学姐道歉,这事就算过了。”
郁景被说得无地自容。又刚喝了一轮大酒,怎么寻思怎么觉得自己混蛋。
她单膝跪在易蓝因面前,垂着自己的脑袋不住地道歉。
易蓝因这人就是个纸老虎,雷声大雨点小,尤其是对着郁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