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?芸贵妃宫中?的皇子,今日皇后寿辰,芸贵妃与皇后积怨颇深,多年不对付,让芸贵妃勾着笑脸与皇后道贺,或许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。
芸贵妃不来,自然也就不许孟宪出现在寿宴之中?,若沈观衣不将他抓住,待十五在皇后寿宴上一事被岳萧芸知晓了,就会成为一桩麻烦。
人走后,周遭静谧的只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,沈观衣方?才在薛皇后眼中?的泼辣劲儿尽数褪去?,她一个人迈着步子走在前?面,步摇上的银花摇摇晃晃。
瞧着像是?又生气了。
李鹤珣想起方?才那些斥责之言,短叹一声,薄唇轻抿,上前?道:“方?才事出有因,你——”
话音未落,便不期然对上沈观衣明艳的小脸,她眉梢上的得意怎么都掩藏不住,“我方?才的表现如何??”
表现?
这下换李鹤珣莫名,不知晓她话中?所指什么。
沈观衣从旁的枝叶上揪下来一朵嫩黄色的小花儿,“方?才皇后就在假山后,那么多人站在那处,虽然隐蔽,但也不是?完全看?不见,我又不瞎。”
所以?……
李鹤珣看?向她,“你是?故意的。”
故意配合他。
“皇后娘娘这人啊,瞧着端方?,实?则骨子里大胆又野心勃勃,她年少入宫,仅有的一段风月被人掐断,不似旁的女子那般哀戚,反而很快便认清现实?,最终登上了后位。”
在李鹤珣愈加幽深的眸子中?,沈观衣继续道:“圣上喜爱美人儿,皇后也不似当年,本就貌合神离的夫妻,感情自感不会有多深。”
“更何?况,皇后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,应当早就腻了吧。”
就像她当年在摄政王妃的位置上坐了那般久,后头不也腻了,总想找些新奇的,或是?从未得到过的事情让平静无波的日子生出些波折来。
“人老珠黄的时候,便总是?喜欢回忆从前?。”
沈观衣笑道:“皇后的从前?,能让她念念不忘的,应当就是?她那最终无果的情爱了。”
嫩黄的花儿在她的指尖转动?,“你说,她方?才瞧见了那一幕,会如何?想?”
“会让她心中?所念达到顶点。”
沈观衣突然停住脚步,将手中?的花拿到李鹤珣耳边比划着,似是?想要?给他戴上,“可冯家不是?早就迁出京城了吗?她就算想续前?缘,也找不到人啊。”
李鹤珣讳莫如深的盯着她,“你不是?说,她念着的是?那段情爱,只要?能给她,人是?谁都可以?。”
“所以?……”沈观衣弯着双眸,最终将那朵嫩黄的花儿别在了李鹤珣耳边,“那个人今日一定?会成功的。”
前?世没有这一遭,李鹤珣都能让那二人不顾宫中?人多眼杂,去?冷宫相见,更何?况眼下她还配合着李鹤珣推了一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