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。”
他想都未想的便拒绝了,随后?将一颗巴掌大的酸果递给她,黄澄澄的颜色,饱满多?汁。沈观衣的目光一下便被吸引,拧着眉,不动声色的往后?缩了缩,嘟囔着,“我不想吃。”
李鹤珣目光清明的看着她,眸中满是她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,“是不想吃,还是不想生?”
他在知晓沈观衣有孕的消息时?,脑中空白了许久,如何?回的广明院都有些记不清了。
直到瞧见?她如往常一般卧在这软榻上,方才回了神。
密密麻麻的喜悦还未消散,便被她那?句‘我不想生了’给蚕食个干净。
他恼自己总是被她的话而左右,分明知晓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似乎在沈观衣这儿愈加稀薄,但还是抑制不住因她而生出的喜怒哀乐。
沈观衣还没?从他突然问出的话中反应过来,便又听他道:“为什?么不想?”
他脑海中瞬间记起了一个人,“是因为我,还是……”
饱满的果子顿时?被指尖掐的汁水四?溢,顺着那?只用来执笔抚琴的手?流下。
沈观衣恍然想起自己方才玩笑般的话,顷刻间对上李鹤珣隐忍执着的眼?神,便知晓他当真了,顿时?黏黏腻腻的往他怀里扎去,“夫君……”
李鹤珣顿时?手?忙脚乱的将流了满手?汁水的手?挪开,而另一只手?则稳稳的将她护住,眉头紧蹙,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。
“沈观衣!”
又生气了。
从前还总是说她脾性?不好,如今也不瞧瞧是谁总是着恼。
哪怕心中腹诽,但面上沈观衣仍旧笑意盈盈的从他怀中抬起脑袋,对上他恼怒的神情,慢悠悠的解释道:“我方才是说笑的。”
“我没?有不想生,就是觉着这也不行那?也不行的,有些麻烦。”
李鹤珣仍旧有些不信,但眼?底的恼意在逐渐褪去,半晌后?才动了动喉口,“那?是我们?的孩子,麻烦些也是应当的。”
“可麻烦的是我,你?只需等着就是,自然觉着是应当的。”
沈观衣撇着嘴,神情恹恹的从他怀里离开。
况且前世的李鹤珣对孩子并不热衷,她屡屡提起想要从旁家抱养一个过来都被他拒绝了,说是他们?不配唤她一声母亲。
想来,他或许是不喜欢孩子,才用那?样的话来堵她。
李鹤珣察觉自己说错了话,在她从怀中退去之时?,将人揽了回来,“我陪你?一起麻烦。”
“那?我明日想回一趟沈家。”
李鹤珣沉默的看着她趁势提出的要求,目光下意识看向她的小腹,“非去不可?”
“果真是个小麻烦。”
沈观衣立马恨铁不成钢的与他一样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。
李鹤珣不喜欢她这般说他们?的孩子,会令他觉着她不在意这个孩子是因为,不在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