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看向阿榕,对上她恳求的目光后,沈观衣道:“她想跟着我走。”
许久没有听见?动静,沈观衣抬头看向岳安怡,她正目光冰冷的看着她,“你就不在意她若为妾,抢了澜之的宠爱?”
若李鹤珣此?人有这般好说话,他的后院儿中恐怕早已妻妾成群,哪里还轮的到她。
沈观衣执意要把人要走,岳安怡看着她日渐容光焕发的模样,沉默了许久。
“李家祖训,正妻诞下嫡子才?能纳妾,你带她回去?,至多便是个通房。”
“儿媳晓得。”
沈观衣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,瞧着倒是真不在乎的样子。
岳安怡为李家操持数十年,可以说她将李鹤珣看的极重,更不想让一些身份低微又没规矩的莺莺燕燕围在他身边。
阿榕是一个,沈观衣也是一个。
沈观衣将人带走时,阿榕仍旧是一副怯懦低泣的模样,回到广明?院后,沈观衣让下人将阿榕带下去?梳洗一番。
却见?她再次恳求道:“夫人,奴来的匆忙,东西都?在艺坊,能不能让奴回去?一趟,将东西取回来。”
“咱们府上什?么没有,你的那些东西便当作?丢了吧。”
探春本就对阿榕不满意,就因她模样与柳夫人相似了几分,便能得到小姐一而再的宽恕与忍让。
“奴母亲的遗物还在艺坊,奴想取回来,求夫人成全。”
说着,她便又咬咬牙,跪在了沈观衣跟前。
双膝触地时,声音响亮清脆,便是想象也能知晓有多疼。
“探春,你陪她回去?一趟。”
探春白眼上翻,“走吧。”
阿榕犹豫道:“夫人,可以麻烦您陪奴回去?吗?”
“好大的胆子,你还没成姨娘呢,就敢指使小姐。”
探春彻底怒了,刚要伸手教训人的时候,被沈观衣唤住,“住手。”
探春咬唇跺脚,一脸不忿,“小姐……”
阿榕也察觉到自己所言不妥,慌张解释道:“是那位公子,奴离开曲坊时他便在,奴怕被他缠上,还请夫人再帮奴一次。”
沈观衣并?未多询问什?么,便应了。
探春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,一个劲的想要劝阻,都?被沈观衣的眼神挡了回去?。
她在铜镜前挑挑拣拣,最终选了一支细长尖利的簪子插入发髻中,“探春,阿娘离世的前一日,你可还记得她说了什?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