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鹤珣面色如霜,不想再与她逞口舌之快。
沈观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不理便不理,谁稀罕。
她才不会因为李鹤珣年纪小就不与他一般计较!分明就是他的错。
沉默无声,过了许久。
李鹤珣忍不住蹙眉,她为何突然不说话了?
余光瞥见她冷沉的面色,脑中突兀的闪过归言先前的告诫。
所以,她或许不是故意落脸,而是不喜有人教她规矩?
雨幕沉沉中,少女衣着单薄,唇瓣略微泛白,长发因先前淋了雨,发梢还略微有些湿润,瞧上去倒有几分可怜。
李鹤珣面色稍缓,这才发觉若是以身处之,他应当也会因此生怒。
或许,是他操之过急了。
不多时,探春与归言纷纷小跑着回来,沈观衣接过探春手里的油纸伞,‘噌’的一下打开,雨水四散,浸入李鹤珣的衣衫,转瞬便只剩一抹水渍。
“哼。”
她举着伞霸道的从李鹤珣身边走过,踏入雨里,伞沿恨不得戳进他的脑子里,若不是李鹤珣及时往后躲开,脸上免不得要留下痕迹。
探春佝偻着背,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家小姐身后。
归言大气不敢出一下,从怀里掏出绢帕,替李鹤珣擦去脖颈上的雨水。
李鹤珣被气的双眼发晕,接过归言的伞紧紧攥住,额上青筋跳动,声音艰难从喉口挤出,“沈观衣!”
他觉着方才替她说话的自己,简直像被脏东西魇住一般,不可理喻!
骄纵任性,胆大妄为,无法无天,过河拆桥!
琴到她手上还不到半个时辰,她便又变了一副模样!她莫不是以为只有她有脾性,别人都是软柿子,任由她拿捏不成!
“归言!”
李鹤珣二十年来,从未如此生气过。
“属下在。”
“去将琴拿回来!”
他看她着不着急,还敢不敢如此耍性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