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出嫁前一晚在她怀里嘤咛,此刻亦是泪眼婆娑。
她像个小孩:“娘,对不起,女儿不孝……”可她不得不走。
怜娘子只当她是撒娇,宛如幼时,拍哄着她:“乖,娘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?”6
平复情绪后,柳桑愿又拉着怜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,将首饰盒强行塞给了怜娘子。
临行前,怜娘子又再三叮嘱,药方要按时吃。
等到程谨言来时,怜娘子已离去多时了。
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方。
未等他开口,柳桑愿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:“我小娘送来的药方,但我不打算吃。”
程谨言愣了一下,柔声说道:“这药方毕竟是民间偏方,不吃也好,免得吃坏了身体。”
程谨言那夜没借口去书房,宿在她寝殿中搂着她入了睡。
他很快睡着了,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柳清迟却难以成眠,她僵直地枕着他手臂。
不似从前,她不想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,也不想多看他一眼。
心死了,就没有期望了。
……
翌日晌午,新来的婢女来报:“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,娘娘好口福。”
这些日子常常听说程谨言在厨房忙碌,柳桑愿却从未喝过他的汤。
柳桑愿干脆起了身,刚行至厨房门口,却发现屋内门外没有一个下人伺候。
程谨言与槐娘子在灶前亲昵。
槐娘子靠在他的怀里,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。
程谨言眼里满是柔情。
行至此刻,柳桑愿才发觉她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。
程谨言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