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多久没回去了?”
“两年咯,不过不回去也好,有得忙才能不回去,本来还想今年过年回去看看的。”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很亮,但不圆。
这周末是中秋,现在月亮当然不圆,缺了一角。
连月亮都不圆啊;
他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笑容。
“烧着纸钱没那么冷了吧?”风无理低着头忙着烧纸钱,问了一嘴。
“不冷了不冷了,江水冷,城里也冷。”他眯了眯眼睛,“好久没那么暖过了。”
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,是老街的住户,比风无理大几岁,但没上学了。
他好奇地看了在烧着纸钱的风无理:“阿风,家里怎么事了?大晚上怎么在这烧?”
风无理把最后一点烧完,笑着摇摇头,“帮别人烧的。”
“还有这服务?”他咂咂舌。
“鸡哥要不要烧点?”
“去去,说点吉利话,走了啊,下次一起打机。”又潇洒地离开了。
风无理在原地抬头看了看月亮。
虽然不圆,但都是看的同一轮月亮,大叔在抬头看到月亮的时候,他远在山外边的家人们,是否也抬头看到今晚的月亮。
月亮有替他看一眼他的家人吗?
风无理收拾起地上的残局,院子里王西楼穿着围裙在做菜,烧到沸腾的热油扔进去片蒜,滋滋作响飘着香味。
便是这时,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来香烛铺。
是一位女士,带着四五岁的小姑娘。
去问要点什么,说是买点纸钱,但又不是很懂,让风无理帮忙掇弄点。
风无理问是烧给什么人的。
女人拉了拉小女儿的手,脸上带着悲伤。
“前几天发大水,我囡囡在湘江边掉了下去,水好急,是个农民工跳下去托着她让岸上的人接上去,结果自己没上得来,我得给他烧点纸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