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他喘息歇气,蔺芃甩出藏在腰后的钩索,待其勾住井沿后,只听嗖的一声,飞身纵上井壁。
“哈哈,你慢慢爬呗,我有事先走一步,恕不奉陪!”蔺芃得意没多久,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。
“哟!这不是蔺芃吗?你如此狼狈地跑来我们尼稗村干嘛?”来人正是尼稗村的祈祷师彰秀,他身穿祭仪之袍,显然有要事在身。
“说来话长,你先带我去找鲁彻曼,让他替我包扎一下伤口。”蔺芃捂着脸,疼得唉哟声不止。
“村长这会儿不在家,一位水利工程师在我们村宣扬郫泽渠的好处,所有成年男子都被叫了过去。“
蔺芃望着通往祭坛方向的村道,证实彰秀所言非虚,越来越多人聚集于一名眉眼清澈的男青年周围,他们之中有手扛锄头的农夫,肩背锯子的伐木工,手拄拐杖的老者。
那人向村民们普及了建渠对于防灾、减灾、环境保护方面的作用后,人群熙熙攘攘,一阵敲地声作罢,又安静了下来。
“我警告你,尹彦!”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那名老者,“凡事别太过分了,虽然我不在你奉旨征召的民工之列,但是你把演讲地点选在这里,挑衅意味十足。”
“鲁彻曼先生,既然你不能代表天鲲教,那就不要掺和此事。”
“恶贼,休得对村长大人无礼。”彰秀大声呵斥,穿过人群向尹彦作自我介绍。
“像你这种手染无数幼童鲜血的人屠,不配倒打一耙!”尹彦面无惧色,放声冷笑,“一旦政府下令禁止天鲲邪教,获罪者将被法律严惩,你们唯有戴罪立功才能免除牢狱之灾。”
农夫放下锄头,用草帽扇了扇风:“恕我直言,总工程师大人,我也想支持你,无奈家中老小缺衣少食,要是没了田地,我们该如何生存?”
尹彦伸出双手下压道:“诸位大可放心,总政官大人向我保证,届时会拨款对被征地者进行补贴,待水渠建成,会安排人手帮你们开垦新的田地。”
伐木工也有疑问,挠了挠脑袋:“修筑水渠我不反对,但为何不准我们砍树。”
“为了山川湖泊重现生机,为了虫鱼鸟兽繁衍生息,为了造福子孙后代,为了……”尹彦发出肺腑之言,顿了顿道,“理由实在太多,总之,因私利而生财不可持续,各村若要致富,坚韧之本心才是王道。”
尹彦的发言赢得村民们喝彩,除了少数天鲲教徒,他们像彰秀一样咬牙切齿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尹彦,你给我等着,别以为教主不在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彰秀的怒吼声很快被人群的欢呼声所淹没,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以为是蔺芃就没在意,不料一回头,迎面对上一副陌生的面孔。
“看来此人乃贵教之大敌,你们怕是搞不定咯,在下不才,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协助两位。”
“你是何人?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!”一旁的蔺芃对那人话里揶揄之意颇为不满。
“一位远道而来的葬剑山庄大弟子——楚俞珩。”
“哦,还是不认识,本教之事无需外人插手。”
见两人转身要走,楚俞珩从衣兜中展示出所藏之物。
“幽冥之壶!”两人震惊得难以言喻,齐手把楚俞珩拉到附近一处窄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