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是谢迁,就连一旁的谷雨和穗禾都看的一愣:“殿下,您从前不是最怕疼的吗,还是赶快叫太医来给您包扎一下吧,若是留了疤痕那就不好看了。”
“小伤而已,回去上点药就好了。”宜光回道。
区区一道划痕对于现在的她来讲算得了什么呢,根本不及她被囚禁那三年受过的苦难的万分之一。
所以现在的她,再也不怕疼了。
“纵使殿下再坚强,终归还是女子,您本身份尊贵,何必承受这些呢。”谢迁凤目神色复杂,径直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腕,把一个药瓶塞到了她的手中:“这是行军用的金疮药,殿下请放心使用,臣先告退。”
望着谢迁离去的背影,宜光这才垂眸,凝视着手中冰凉的玉瓶。
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同上一世的他重叠,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,她被罚跪在御花园遇到谢迁时,他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。
上一世她不懂,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谨小慎微可以换来余生安稳,可结果是什么呢?
所以这一世,她的确不需要再承受这些。
“九妹,你怎么在这里呀?”
闻言,宜光将那玉瓶收至袖中,神情冷漠的回望着站在远处的宜和。
她身着一袭桃色长衫,身形纤瘦高挑,那张容光焕发的面孔在春色的照应下显得格外娇俏。
“四姐。”
宜光只行了个礼,表现得十分冷淡。
宜和苦了一张小脸问道:“你这些时日为何同四姐如此疏远,那日我给你送去的新料子你可还喜欢?怎么都没有见你穿呢。”
若是换做往常,宜光定然要将自己经历这满腹苦楚全部都说给宜和听。
毕竟在此之前,宜和可是她无话不谈的手足。
直到被傅疏囚禁,她才恍然大悟,没想到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四姐,才是害她最深之人。
“我大病初愈,所以也就没把心思放在穿衣打扮之上,四姐怎会来此?”宜光象征性的回答。
眼下,她必须要忍耐,哪怕是恨宜和入骨,她也绝对不能表现的太过。
如今的她在宫中无任何势力,又无根基可言,若是直接戳破了宜和虚伪的面孔,只怕她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。
不妨隐忍些许时日,先把最烫手的山芋解决。
“哦,我闲来无事,就到御花园这边逛逛,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