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旧不一的小楼,悬挂着不同的招牌,老字号店铺随处可见,每个分叉路口则是摆摊小贩的天下。
整条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。
自从一年前朱大帅立旗举义,占了墨坎县,虽说把税收到了十年后,但治安慢慢稳定下来,百业也就渐渐欣荣。
人心思定,都是要生活。
嘀嘀!
顶着巨大瓦斯气橡胶袋子的气包车,按着喇叭催促人躲开,本地缺少燃油,所以车子大多烧瓦斯气。
池桥松从口袋里搜刮一番,找出五张一毛面值的毛票。
看了一眼票价要一块的气包车,讪讪的缩回手。
从讲武堂到自己家,有气包车、黄包车、倒骑驴三轮车、牛车马车等好几种交通工具,可惜都要收费。
所以池桥松干脆一路走回去。
走了足足一个小时,出了县城的围墙,便进入一座矮山,在矮山脚下一条水沟蜿蜒流淌。
沟边分布着几户人家。
池桥松路过时,有熟人喊他的名字,他都简单回应。
爬了十分钟的缓坡,终于到了他自己家,是一处山腰平台。盖了三间砖房两间土房,还有一间茅厕。
几只老母鸡悠闲的刨土,没栓链子的大黄狗滴尿迎接。
已经七岁还没上学的二弟池桥武,骑着一根竹马跑过来,大呼小叫:“大哥回来了,大哥回来了!”
五岁的三妹池小芽,抱着一岁的堂弟池桥水,费力奔出房门。
身后还跟着走路歪歪扭扭的两岁小弟池桥东。
“大哥大哥!”池小芽开心的咧嘴笑。
池桥松淡淡点头。
身为大哥,比几个弟弟妹妹大很多,前身表情一向是相当冷酷的,充分营造出长兄如父的威严。
进了家门,父亲已经抽着旱烟,等在门口。
“你咋回来了?”
“朱大帅去打仗了,讲武堂的老师都被抽走,没人上课,让回家等通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