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也笑了笑,小心翼翼地踩在刘老师的肩膀上,一点点地往下移,剩下那两位老师赶忙扶住他,让他慢慢踩到底下的板凳上。
落地时,刘老师没撑住肩膀歪了一下,谢景身形一歪,周围所有人都惊呼出声,以为他要摔下去。却没想到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,谢景连影子都没看清,下意识地握住。
那只手紧紧握着他,掌心干燥微热,下一瞬,穆山显半抱着他、安安全全地把人放了下来。
那道偏瘦的腰被紧紧箍着,隔着厚实的大衣,都能感受到手臂上雄厚结实的力量。
等落地后,穆山显才松开。
“还好吗?”
两个人的距离还没有完全撤开,穆山显低沉的声音和吐出的气息近在咫尺。
谢景指尖颤了颤,过了一两秒才回答:“嗯……谢谢。”
“哎呀,还是得看人家穆先生。”
女老师调侃道,“咱们这乌泱泱的一堆人,搞这么半天,结果都是花架子。”
其他老师们也跟着开玩笑:“哎呀,老了,还是比不上年轻人的反应速度了。”
“没事,咱们就是气氛组哈哈哈。”
你一句我一句的,冲淡了微妙的氛围。
谢景也笑着说:“谢谢大家了。”
“你跟我们客气也没用,还不如多请我们吃几顿饭。”
女老师笑着道,“倒是有个人,我看可没这么好糊弄,你这句谢谢还是留给他吧。”
这几句说的,就差指名道姓了。谢景没有接话茬,打哈哈地糊弄了过去。
只是回头时,四目相对,穆山显没有移开视线。谢景抿了抿唇,憋了半天,两只手指“立”在另一只手背上,往下折了折。
穆山显挑了挑眉,才放过了他。
一伙人往里走去,学生们都放了假,院子里也格外热闹。再过十几天就是春节,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。
聊着聊着,刘老师忽然插了句嘴:“今年除夕明江那儿听说要放烟花,好几千束呢,你们要是想看的话,可得早点去啊。”
这几年来,全国加大了禁燃烟花爆竹的力度,他们已经很久没闻到那种带着些许硝烟的烟花味了。这次好不容易举办一次烟花晚会,估计明江岸边会挤满了观客。
“我懒得去,在家里看看就得了。”
“可以订个酒店,在酒店阳台上看……”
“我也感觉悬得慌,主要是家里有老人小孩,人太多,不放心带孩子出去。”
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穆山显抬眸,谢景正好投来了目光。
大概是为了打破这若有似无的尴尬,谢景主动问:“今年过年有什么安排吗?”
“你呢?”
谢景说:“我们过完除夕后,初一要去寺庙上香,下午和亲戚们吃团圆饭,初二出去旅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