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为了什么,若非木匣子里装得是她的匕首,那今日司巧攀咬她的这场戏,她未必能全须全尾地脱身。
“卢嬷嬷,你也瞧见了,我的婚事自己根本做不得主,二殿下若非要借着图谋我而谋得父亲的相助,恐怕是竹篮打水。”
卢掌事微微一笑:“县主,您不问婢子为何您的匕首会在殿下手里吗?你不问婢子为何殿下要将匕首送还给县主吗?”
“不问。”
清妧恨恨地将匕首丢回木匣子,她丢得甚重,重到匕首生生将木匣子撞出案台,摔到了地上。
“哐当——”
木匣子被摔得粉碎,碎末中,清妧看到一点黄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回县主,似是一团牛皮纸。”
话音刚落,卢掌事已从地上捡起牛皮纸,递给了清妧。
果真是一团牛皮纸。
清妧摊开纸,而后在里面看到一行小字:“阿妧,我潜回陵阳,本是为了告诉你,此次溱国对战北夷,安将军胜了,然,你却不给我说出口的机会。”
她不给他机会?!
那日在花魁房中,他说得还不够多吗?他说了那么多的废话,独独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句,她很难不当他是故意的
!
“是以我猜,当你看到这张牛皮纸的时候,该是为时已晚了吧?”
该死的卿流景,他果真是故意的!
清妧气得把牛皮纸当作卿流景的脸,丢到脚下踩狠狠踩,踩着踩着,她忽然停住了。
卿流景为何会觉得阿爹得胜的消息对她尤其重要?
那会儿溱国大胜是举国皆知的事,他又怎么料定她不会相信阿爹胜了,并且会因此做下为时已晚的事来?
难道他——
猜出真相的清妧指尖止不住地颤抖,她想起那日见到卿流景时,他说得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。
“卢嬷嬷,阿爹送我的匕首,为何会在二殿下手里?”
“回县主,因这把匕首是县主送给殿下的。”
“我送得?”
她怎么不记得?!
“殿下四岁时,陛下下敕,让殿下作为质子前往韩国,殿下知道后,哭着躲了起来,整个皇宫的人都找不到殿下。”
“总不能是我找到了他吧?”
“县主不仅找到了殿下,还将将军送您的匕首转送了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