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房,她见几案上摆着四道菜,一荤两素外加一盅汤。
“卢嬷嬷,你也去用膳吧。”
卢掌事人不动,目光
不悦地落在几案:“县主,今日安家觥筹交错,只怕连最下等的奴婢都吃得比您好。”
清妧甩袖,示意房里的人尽数退下。
“卢嬷嬷,坐。”
卢掌事不客气,坐到清妧对面。
“县主,过去顾时娘虽待您不好,至少不会在明面上有所亏待,可如今,她仗着安家嫡母的身份,全然不把您放在眼里,若县主再不敲打敲打,只怕她该忘了自己是谁!”
“卢嬷嬷以为我该怎么敲打?”
“县主或可书信安国公。”
清妧笑笑,没有立刻作答,她低眉,拿起碗筷,开始用膳,一直吃到七成饱,她才丢下筷子,摸着肚皮歪到一旁。
“修书阿爹,安乐居的例银或可从三十两变回一百两,姨母或会因为阿爹的两句苛责待我再好些。
可是卢嬷嬷,你要知道,溱国自来讲规矩,便是富贵如范家,小娘子院中的每月例银一样是三十两。
如今安家日日设宴,只要姨母在宴上随口咕哝两句,旁人只会觉我不识好歹,怜她这个安家嫡妇难为。”
卢掌事无言以驳。
“我的名声原就不好,倒也不在乎多添一条,可真这般做了,那被姨母私吞的,属于我阿娘的东西怕是真拿不回来。”
“县主想拿回嘉娘的东西?”
“嗯。”
“县主手里可有嘉娘的嫁妆册子?”
“我若有,何至于日日吃着三菜一汤,却还一言不发?”
这话叫卢掌事的眉眼深深皱起。
虽说县主是国公爷
唯一的血脉,可他既娶了顾时娘,那安家的后宅事就该交由时娘来管,而多年来,时娘在面上从无错处,县主手里又无铁证,这事儿多是那办。
“县主,可要婢子帮着求一求皇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