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岳楼后院一道黑影悄然掠出,趁着夜色进入了风满楼。
沉鱼阁。
屏风后圆桌旁,暮寒独自一人正襟危坐,手中把玩着一只青花瓷的茶杯。
透亮的镂空雕刻在烛光下薄如蝉翼,里面的茶水倒映出一张阴森可怖的面具。
一阵寒风掠入窗台,转瞬间落下一道人影。
“主人!”
单膝跪地之人抬起头来,赫然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。
暮寒眸色寒如薄冰,冷冷问道:“她被割腕取血之事为何隐瞒不报?”
怀玉冷汗直落,单薄的身躯因男人的威压而微微颤抖。
她紧张而又慎重地回道:“启禀主人,当时属下把姑娘从湖中救起便被赶到了外院,期间发生了什么事,并不知情,是后来姑娘将属下调去身边,才知晓她被割腕取血。”
“当时属下本想向主人禀报,可是却被沈夫人发难打成重伤实在难以下地,这才没能及时汇报,好在姑娘手段高明,早已经连本带利收了回来,没有白白受了委屈。”
他的解释并不能让他动容,修长的指间微微用力,手中青瓷碎成一片落在桌面上。
“沈家人!”
他冷哼一声,嗜血的面具下是沸腾的杀气。
怀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低声道:“主人,眼下姑娘离开沈家正是需要帮衬之时,您可以趁此机会与姑娘更进一步……”
一道凌厉的目光瞪过来,她被吓得立刻闭嘴。
暮寒蹙眉,心道:还用你说?
他命令:“自己去领罚。”
“是!”
怀玉松了口气,虽然免不了受皮肉之苦,但好歹小命得保,立刻起身退了出去。
———
翌日,辰时。
沈傲雪自噩梦中惊醒,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打湿。
回忆起梦中头颅被野狗撕咬的画面,仍觉恐慌,心有余悸。
守在门外的怀玉听到她一声惊呼立刻推门而入。
见她似乎受了惊吓,立刻上前询问:“姑娘,您没事吧?”
沈傲雪回过神来发觉刚才只是一场噩梦,这才松了口气挥去心底阴霾露出一抹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