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比我腿还粗……”
“……”
果然是乡下野人,一定是钉耙锄头挥得多才长成这样的。
有心给赵飞燕上点眼药,想了想还是不敢,万一那乡下野人扛着钉耙找上门,还真不好说。
算了。
陈菲自认为大度,旋即又去擦起了桌子。
而在城南妇保所大门口,停好车子赵刚叼着烟,眉头紧皱。
过了一会儿,有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,头发跟鸡窝一样,身上套着一件旧西装,整个人瘦得双眼凹陷。
“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!”
“借我五万。”
“你不是腿断了吗?!你汽车呢?!”
“撞坏了。”
赵刚怒不可遏,“赵建国,你现在就是无底洞!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,就一万,还是眉眉开学的学费!你要就要,不要拉倒。以后也不要再问老子讨钱,前前后后你败了多少!”
然而赵建国对别的全然不感兴趣,只听到了“一万”,等赵刚从身上摸出一万块钱的时候,他眼睛瞬间有了光彩,盯着一叠钱一动也不动。
“建国,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,才几年啊,什么都败光了,你一无所有,将来靠谁给你送终?”
“我要个屁的有人送终,反正一个人过,活不下去横河里一跳就是了。”
“小燕呢?你不想想她?”
“她现在过得不要特好,呵……老子真是小看了张浩南,早晓得他有钞票,应该多喊个十万八万。”
啪!
赵刚反手一个耳光:“你说的是人话?!”
啐。
舔了舔牙龈,赵建国突然伸手将赵刚手中的一万块拿了过去,然后塞到西装内袋里,接着也无所谓赵刚几欲喷火的眼神,问道:“爸爸,阿姊电话是不是换了?最近打不通,你要是晓得,把阿姊电话给我。”
“你还想祸害你姐夫一家到什么时候?!你姐夫前后借给你二十六万!他要做生意的!你以为现在羊毛衫和以前一样好卖啊——”
“二十六万毛毛雨了,爸爸你随便介绍两个客户给姐夫,半年就赚回来了。”
“以后不要再联系了,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,我也没钱了,油尽灯枯,你再想要钱,自己想办法,是偷是抢老子也不会再管。”
“爸爸,跟我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?你会没钱?”
赵建国根本无所谓,“早点回去睡觉吧,年纪大了早点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