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他发现一辆大马车往沈家村的方向驶来,他忙朝路边躲,看到那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熟人。
正是堂姐沈冬素,她还带了大筐小筐的蔬果,笑着和车夫说什么。
这时他一脚踩空,一个咕咚滚到麦田里,沈冬素忙上前看,一看是二房家的青牛。
虽然之前仲阳没少和这小子打架,现在跟二房一家的关系也僵。
但怎么说咱是大人,看到小孩子摔田里,不能装作没看到啊!
她伸手把滚了一身泥的青牛拉上来:“你躲这干什么呢?”
青牛目光躲闪地说:“我等仲阳。”
“等他干嘛?他要到傍晚才回家。”
“有事跟他说。”
沈冬素猛地想到,是了,这家伙经常拿自家私事,跟仲阳换肉吃。难道二房又要闹什么妖蛾子?
她忙问:“什么事?跟我说也一样。”
“仲阳会给我吃的……”他声音极小地道。
沈冬素好笑地回到马车上,给他拿了两个羊肉大包子,胖厨子一大早蒸的,放在包了棉布的食盒里,还温热的。
沈青牛把脏手往衣裳上一蹭,接过包子三两口干掉一个,等他意犹未尽地吃完,才把自己听到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沈冬素。
这小子是个当间谍的料,竟然还会模仿别人说话的语气,学冯文生学得惟妙惟肖。
沈冬素又给了两块卤羊肉,悄悄道:“这事你别再跟旁人说。”
看着沈青牛拿着羊肉欢喜离去,沈冬素陷入沉思,冯文生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她,要和沈冬月成亲了。
这怎么进县城吃一顿饭,又变了呢?还让沈冬月打胎!
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惑,莫修谨今天休沐,一早就送母亲来沈家磨红薯。
而他也留下来先帮大麦和阿沅,把小餐车送到集市,本想留下来帮忙打下手,被二姨母赶了回来。
说他一个童生,在大街上卖吃食太丢脸了。他又回来帮沈父做水车,水车进度也很慢,到现在还没做出一架来。
沈冬素一回到家,把食材送到厨房,悄悄带莫修谨到小木屋,忙问他昨天晚宴的事。
莫修谨失笑道:“一大早姨母她们都在问,县太爷家吃什么?喝什么?几道菜?有没有请唱大戏的?
你去让大鱼重复给你听,我说的嗓子都哑了。”
沈冬素急道:“谁要听这些!”她便把冯文生想跟沈冬月退亲的事说了,左思右想,转机就在昨天的晚宴。
莫修谨先是一愣,随即冷笑数声道:“原来如此!”
沈冬素忙问:“你打什么哑谜啊!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?”
莫修谨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,随即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