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干脆去陪我孩子。他那么小,在奈何桥上多害怕啊。
她慢慢地爬起来,拖着晕晕沉沉的身体,朝河堤处走去。
沈家的大水车吱吱作响,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风景,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看水车。
她走过水车继续向前走,不能死在这里,吓到人,以后没人敢来看水车了。
与此同时,一直担心姐姐的沈青牛听到动静,忙爬起来一看,牛棚里已经没人了。
他哭喊着去找父亲,结果沈大志睡得鼾声如雷,骂道:“死了没有?没死别喊我!”
王金花肚子痛了半夜,才将将睡着,同样骂道:“谁知道她钻到哪里去了?之前天天往冯文生被窝钻,钻事祸事来了吧!
别管她,死不了!”贱人都命硬,沈冬素是,沈冬月也是。
沈青牛压根没去喊朱氏,他知道会得到同样的回答。
他一抹眼泪,决定去喊爷爷,爷爷肯定不会不管的,爷爷都把肖大婶那个疯子赶走了。
他还没靠近小木屋,小黑狗就叫了起来,接着大白鹅‘嘎嘎嘎’,两个小木屋的人都醒了。
“爷爷,我姐姐不见了!”
沈青牛像见到主心骨一样,看到沈爷爷,坐在地上哭出声来。
沈冬素忙去喊睡在厨房的林钟,肩膀上的掌印在发烫,让她有所感应,急道:
“去河边!冬月肯定去河边了!”
两兄妹拿着火把沿河堤上追,小黑狗跑得最快,最先发现沈冬月,她正要往河里跳的时候,小黑狗咬住了她的裤脚。
接着沈冬素就追了过来,她一把拉住脸色苍白的沈冬月,又急又气:
“冯文生都没死,你为什么要寻死?”
沈冬月满脸死志,再无一丝沈冬素记忆中飞扬跋扈的模样,她木然地流着泪,喃喃道:
“我这样的人,活着还有什么用?
我爹娘让我去死,奶奶骂我是婊子,村民骂我是毒妇,全镇人都看我的笑话,说要将我浸猪笼。
我还活着做什么?让我死吧冬素,我现在死了,还能追上我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