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别怕,我来接你和小囡囡回家。”
他将产妇背到外面铺了被子的板车上,又把小女婴放到姐姐身边。
狠狠地朝这狼心狗肺的一家唾了一口,又朝沈冬素嗑个头,拉着板车,慢慢朝县城外走去。
那男人还在求他母亲,自己却不动身去追。
沈冬素则朝那家人要钱,给稳婆多少钱,就得给她多少。
她怕晚了这女人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稳婆,会赖账。
她果然想赖账:“你真稳婆?有你这么年轻的稳婆吗?你别是和大夫合伙想诓我家钱的吧?”
这话那大夫就不爱听了,指着她的鼻子骂道:“以后你张家有病,别来我医馆!
我真有这么一个学徒就好了,能救回多少产妇的命呢!可惜了,朝廷不许女子行医。”
沈冬素高声道:“你给不给钱?不给我到官府告你们去。
逼刚生产的妇人和离,抛弃女儿,也让全县城的人看看,你们老张家有多没良心!”
那女人一看沈冬素这么不好说话,又有这么多街坊看着,自知理亏,忍疼摸出两钱碎银子给她。
就当是把产妇月子里的花费省了,还有那女婴,还没猫大,估计也养不活,赶紧把这些瘟神送走,再给儿子娶新媳妇。
沈冬素接过银子,朝他母子脚下狠狠唾了一口,拉着甲十八赶紧去追那对姐弟。
直追到城门外,才看到那弟弟正停下来给姐姐喂水喝,沈冬素忙上前将二钱银子给那弟弟,不甘心地道:
“你就这样带你姐回家?不用男方补偿吗?”
少年名丁启,姐姐丁芸,自小父母双亡,姐弟相依为命。
丁启死活不接银子,低头红着眼道:
“只要姐姐活着离开张家,我不要他家一针一线。再歪缠下去,那张婆子定不肯放我姐离开。
姑娘你是我姐的救命恩人,我怎么会要你的银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