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阳放学后也加入了挖红薯当中,赶在月亮升起前,河边的的红薯全部收完。
分成几趟背回去,蒋氏怕漏了小红薯,又拿锄头细细地锄一遍。
红薯藤、红薯叶,同样全部背回家。
藤子喂牲口,红薯叶晒干就是冬天唯一的绿菜。
沈冬素笑问仲阳:“二房有没有把剩下的红薯送来?”
仲阳点头:“送来了!沈大志说谁敢去山坡地,他就打断谁的腿。”
沈冬素还没说话,就听蒋氏怪责道:“怎么能直唤长辈的名字?
就算分了家断了亲,你也不能直接喊沈大志!
让旁人听到了,要骂我不会教孩子。”
仲阳直着脖子道:“青牛也喊爹的名字。”
“他没教养,你也没教养?你明天去问问夫子,能不能直接喊沈大志的名字。”
沈冬素忙打岔道:“以后不喊了!快回家吃饭,我买了酱肉。”
一闻此言蒋氏又有话说,沿路都在碎碎念,什么人家敢天天吃肉!不许再买肉回来云云。
可当吃到酱肉的时候,谁也没再指责沈冬素乱花钱。
单纯吃红薯,吃一顿两顿还行,天天当饭吃,谁也受不了啊!
但配上几片酱肉,那红薯就变成了无上美味。
沈父蒸的一锅红薯,一锅红薯叶子汤,五个人吃得一干二净。
小黑狗在桌子边打转摇尾巴,混到几块沾了肉味的红薯,也吃的肚子圆圆。
仲阳真心地说了句:“跟二房分家之后,咱们家的日子好多了!”
本来饭后是要早早睡的,不管是蜡烛还是灯油,都很贵。
但现在仲阳要温书,沈父要编竹篮,蒋氏只好忍疼让点蜡烛。
她自己也没闲着,在灯下无声地裁着衣料。
沈冬素则拿碳笔和桃花笺写写画画,蒋氏看到那纸,要责问的话到了嘴边,又硬咽了下去。
甲十八看这一家子这么努力,自己也不好去躺着睡大觉,默默在院中练起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