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人家肯定是嫁不成了,那老鳏夫、哑的瞎的傻的,还是有人愿意娶她的。”
沈大志说得更难听,再不行卖到花船上,还能卖几两银子。
不待沈冬素反驳,沈爷爷都听不下去:“那你不如送她一根麻绳,让她死算了。”
就这样,沈冬月的事定了,就在沈冬素的小木屋后面几下米的地方,靠近污水沟再盖一间木屋,给她单住。
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冬月的时候,不光沈冬月长长地松了口气,她背上的掌印也变得温凉。
也就是说,原主也很满意这个结果。
可是,原主的执念还是没消失。
沈冬素再次复盘原主的一生,难道她想看着新房子上梁,住进新房子里才肯安息?
翌日,沈冬素跟沈林钟确定新房子的进度,果然如她所料,再有十天就能上梁。
而沈父也找道先生挑好日子,冬月初二那天,也就是沈冬素的生辰,是黄道吉日,举行上梁大礼。
沈父笑道:“上梁礼、你爷爷任村长宴,还有冬素十六岁生辰礼,同一天办。
林钟,你去把镇上玩旱船的戏班子请来,唱两场皮影戏,玩旱船、踩花灯,咱们好好热闹热闹。”
蒋氏忙道:“那得花多少银子?置酒席都得六两银子,再弄这些,十两都不够花!”
沈父温柔地看一眼沈冬素,那眼中的慈爱,让沈冬素有点不自在,他好像透过自己,再看另一个人一样。
“多少银子都得花!这样的大盛事,咱们多少年就这一起。”
几人正开心地商量着上梁礼,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高喊:“沈冬月,沈冬月是在这家吗?”
几人忙出去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锦袍,眼袋极大极丑的老男人,抚着短须道:
“沈大志的女儿沈冬月,是不是在你们家里啊?让她出来,她爹把她许给我了。”
沈爷爷冲了出去,怒问:“你是哪里人?我孙女许给你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嘿嘿,你问你儿子去啊!反正他已经收了我二两银子,把女儿许给我。”
这时,一个凌王府的匠人路过,看他一眼道:“这不是杏花楼的龟公吗?”
一旁戴着狗皮帽子的小虎好奇问:“龟公是干什么的?养乌龟的?”
那工匠嘿嘿笑道:“养姑娘的。”
一闻此言,沈爷爷怒不可遏,上前揪着这人的衣领子,一路扯到二房门口。
沈冬素没去看热闹,据说沈爷爷这次把沈大志打得半个月下来床。
最后把二两银子还给这龟公,同样,龟公也挨了一顿好打,保证再不踏进沈家村一步。
朱氏和王金花也很生气,不过是气沈爷爷多管闲事,把沈冬月那个晦气鬼留在家里做什么?
还有人肯出二两银子买她,不是正好吗!
全程听到动静的沈冬月这次没有哭,许是泪哭尽了,心哭凉了,对亲人彻底绝望了,知道泪水没用,她也就不再哭了。
很平静地跟沈冬素说:“你放心,我不会再寻死。在我爹娘心中,我的命只值二两银子。
呵,我要好好活着,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,我的命,没这么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