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岚烟突然想起自己要欺负他的,吐出一道灵力:观淮大师如果少穿点,我还能多布施一段时间。
观淮一愣,颈脖爬上嫣红,眼神嗔怪又裹挟着温情:“莫要胡言。”
他朝她蹲下来,伸出手,手心朝上。“该走了。”
真是个无趣的和尚。
沈岚烟摇身变成一串琉璃珠,珠子上串着小乾坤袋,小财迷似的,静静躺在他手心。
观淮带着笑意,攥起这串琉璃珠,往大雄宝殿去。
晚上在大雄宝殿诵经的,除了观淮,还有许多元婴期以上的弟子。
观淮坐在首位,念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便开始诵经。
喁喁的梵声如好听的细乐,形成金色的灵力波,自大雄宝殿荡漾开来。
沈岚烟听得有些困了。
她一转视线,好家伙,满眼都是他洁净利落又白皙的脖颈,被款款的领子包裹着,称得越发细腻,帛缎一般。
真给她看,她还有点不好意思。
观淮嘴里念着经,恍入无人之境,背脊笔直,飘然出尘,全然不觉自己的衣领有些低。
沈岚烟别过眼,赶紧挪身子。
观淮只觉手里的念珠微微一颤,自己往前进了一颗。
他念经的声音一顿,忽然慢了一个节拍,指腹轻轻捏着琉璃珠,忍不住轻柔得抚过,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推进。
首席念经声断,后头的小和尚们虽奇怪,却也继续念着,直到一段经书念完,也没再听见观淮的声音。
沈岚烟在观淮手里停得久了,觉得难受,便兀自变成小蛇。
她习惯性缠上他骨相清秀的手指,螺旋得往上爬,最后盘在他的光洁的手腕上,脑袋一搭:困了。
从来都是到的最早,晚课结束还会自留,在大雄宝殿念到黎明才回房的
观淮,忽然起身。
所有人都停下来,纷纷抬眼看他。
他兀自离去,步履之快,如乘风载月。
小和尚们面面相觑,眉眼里都是惊奇。
观淮端着右手,沈岚烟紧紧缠着,竖起头往前看,像是搭了个“人力车”。
她爬过他的手背,他便手背向上,让她保持平衡。
沈岚烟忽然吐出一口灵力:你的右手手背有颗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