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斐然两手撑到书桌边沿,垂着脸,反复深呼吸。虽然也想矢口否认不可能,但身体好像已经记住了她那种柔软细腻的感觉,由不得他抵赖。
那是比他亲自上阵刺激百倍的舒服。
还有呢?
向斐然回忆得口干舌燥,顺手拧开一瓶纯净水。喝了两口后,他缓缓
()地记了起来。
他昨晚上喝了她不止一次。
咔嚓一声,塑料瓶被他下意识捏扁,被挤出的矿泉水淋了他一手背。
“……”
向斐然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两眼。
好极了,这也是不陌生的感觉。
到此为止吧。他决定不再想,转而用一些基础机械的家务来转移注意力。
打包脏衣服到了楼下洗衣房,投币,点击开启。
烘干机和洗衣机的嗡嗡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大脑空白的白噪音。
回忆在烘干机前的画面中戛然而止。她那时已经没有力气站住了,身上什么也没穿,坐在他怀里快没了声。
他的手指很深入,到了最危险的边缘。
方随宁来电时,他表哥已经在洗衣房里自闭了半个小时,双手环胸大马金刀地坐着,满是不耐的脸上双眼紧闭两道眉压得很低,好像在进行什么苦修。……别的住户来洗衣服,觉得他精神不太稳定。
“喂。”
“呃……”因为他从来没接电话这么快过,方随宁都被吓得忘词了,一时忘了要说什么。
“啊对了……马上元旦了,你有没有安排?我们一起吃个饭?”
“要演出。”
“哦,”方随宁完全不意外他的答案,“那好吧……”
“等下。”
“啊?”
“多聊两句。”
“啊……?”
方随宁被迫跟他聊了半个小时的天,将自己跟男朋友中间的三次分合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,最后,实在没话讲了,她说:“表哥,借我点钱。”
同是天涯沦落人,她因为执意要退学去法国主修戏剧,已经跟家里来回推拒了三个月,跟商明宝重逢那天正是家里给她下最后通牒的那天,后来她就被停了卡,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支援,靠所剩无几的存款吃白人饭度日。
方随宁以前也不是没跟向斐然借过钱,因为向斐然的全额奖学金不菲,老板大方,自己又能赚,何况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万年单身狗状态,借个千儿八百的不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