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嬷嬷笑了一声道:“依奴婢看,她根本就是本性难移,夫人可知,这两日大公子都带她往哪儿跑?”
姜岚月提眉道:“何处?”
老嬷嬷道:“是庆丰楼。说起来这大姑娘也是有意思,好像生来就不乐意过安生日子,她一个姑娘家总往庆丰楼窜,能有什么好事?这大公子怎么就这般由着她?”
姜岚月冷笑道:“自小不就是这样吗?秦婈想要天上的月亮,秦绥之都得给她摘,而我的蓉儿,我若是不替她争,她便什么都没有。”
老嬷嬷道:“这事儿,可要往老爷那儿传一传?”
“不必。”
姜岚月用手比了个三,“秦绥之走了,不出三日,她自己就得捅出事端来,到时候让她自己说,不是更好吗?”
便姜岚月自己都没想到,她期待的事端,苏菱只用了不到一日的功夫。
秦绥之回了迁安,秦望日日要上值,姜岚月又管不了她,于是苏菱一早便带着丫鬟小厮朝庆丰楼去了。
哪知一进门,庆丰楼竟乱成了一片。
“虞娘,你开个价,这四姑娘,小爷我定是要了。”
虞娘笑道:“四姑娘卖艺不卖身,今儿来庆丰楼唱戏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,江公子何必为难一姑娘家,若是想寻知己,江公子不如楚馆里瞧瞧。”
“再者说,真开了价,您也未必给得起。”
苏菱蹙了一下眉。
哪个江、姜?
是户部侍郎江程远的那个江,还是礼部尚书姜中庭那个姜?
男人大笑道:“我爹是乃是户部侍郎江程远,我江戊岂会没钱?你开价便是。”
哦,还真是那个没钱的江。
苏菱心说,就你爹那个顽固性子,你有钱就怪了。
江程远是户部有名的守财奴,铁公鸡,平日没少在朝中得罪人。
曾有人盯着江家的账找错处,可江程远清清白白,一分多余的银子都没贪过。
苏菱偏头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四月姑娘。
忽然觉得这江戊出现的时机刚刚好。
虞娘笑道:“对不住了江公子,今日除非四姑娘点头,不然虞娘开不了价。”
“来人,给我围了这庆丰楼。”
江戊道:“今儿我还偏要她,你也别说我在你这庆丰楼抢人,钱我给你放这了,只多不少。”
“慢着。”
苏菱上前一步,道:“江公子别急啊,既然你能开价,那么我也能开,你若是开的比我高,我走,反之,你和你身后这些,都得走。”
江戊眯眼盯着苏菱的面纱,道:“你是什么人?谁家的?敢跟我讲规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