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礼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回答。
沈杏硬着头皮:“就……”
迎着池礼专注探究的目光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思来想去,也没能想到说辞,干脆利落把皮球踢回去。
“你说我为什么要摘?”
她歪着脑袋,眼睛里透出里一点儿故作愚蠢的清澈。
池礼哑然,勾了下唇,想笑,又忽觉笑不出来。
他们俩的交谈总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,打着哑谜,雾里看花。
从前因为认定率先表明心意的人就输了,害怕丧失主导权,所以一直将心意伪装,佯装漫不经心地试探、问询,无非都是想确认,自己在对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——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吗?
——会是最特别的那个吧?
明明心有期待,却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要听见的那一个,所以总在对方开口前,故作不在意地将那一页草草掀过,掩耳盗铃,默认没有听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“蠢杏。”
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眉眼,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。
沈杏像是被他非同寻常的语气惊到,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。
池礼半点儿没在意她的目光,微笑着望着她: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闻言,沈杏一愣,浑身僵硬,茫然得像个发现被偷了家的小动物。
她怔怔地望着他。
池礼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些,望见她颤动的眸光,以及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脸颊,轻轻笑了一下。
哪怕羞于启齿。
但似乎比起让她看见他的真心,那四个字大概在这一刻会变得更有说服力一些——
“我……”
下一秒,一双柔软的手贴在了他的唇上。
沈杏原本素白的一张小脸这下红得一塌糊涂,在他粲然的笑容里,率先一步开口,抢白道:“我想的就是逢场作戏。”
这一句话直接将刚才营造出来的那点儿旖旎气氛打散,空气里弥漫出尴尬。
池礼唇角的笑容微敛,三秒后,他彻底将身子放低,单膝跪地,半蹲在了沈杏的眼前。
这样方便他完全地看清楚她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