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尴尬地咳了两声,嘀咕:“剿匪那事,不是你主导的?行吧,咱们这回正正经经地巡幸,就是去岭南赏花。”
人是正经人,就是有时不干正经事。
太上皇发现每次他说出“你们都背叛我”的意思,七郎一定会投降~~
这招数有点不要脸,但管用就好。
太上皇又高兴了:“今日的鱼汤,再分你一杯羹。”
七郎哭笑不得……都说“老小孩”,太上皇真的变成小孩。
但一条鱼能炖多少鱼羹,总不能全都给他?
老当益壮的萧凌,不敢喷太上皇,就抓住七郎一顿狂喷,说他一把年纪还不安分,怂恿太上皇出远门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!下江南那次,那个浮香楼就是赵家开的!”
瞧老萧怒气冲冲的,仙风道骨的形象都保持不住了~~
七郎梗着脖子:“萧大哥你要讲理,浮香楼的东家是娇奴大娘,跟我们赵家没关系!”
“你这么冤枉人,我是不要紧。就怕被阿义媳妇知道,阿义就得霉运当头!”
萧凌:“……总之下岭南不行!你难道不怕被史书骂为佞臣?”
他对七郎是一片好意!
所谓忠臣贤臣,就是得劝阻君主不当的行为,而不是什么都顺从!
在七郎承受疾风骤雨的时候,太上皇还煽风点火:“朕本来没想到下岭南,就是子逊总在朕耳边说,岭南百姓期盼朕的驾临,如期盼甘霖。”
群臣全都痛心疾首地看着赵太傅。
七郎:……我有一句话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
太上皇得意地笑,难题都交给你,子逊要帮朕解决啊!
……说好的“一辈子”,怎么的,你哄我的?
七郎按下心中的骂骂咧咧,示意岭南都督骆宾王上奏折,恭请太上皇圣驾巡幸岭南。
接着,爱州郡王李桢也上了一道奏折,说自己近来常梦见少年旧事,恐怕活不了多久,临终前想见一见上皇。
此事出乎七郎意料,他迟疑地问:“臣只授意骆宾王上奏折,爱州郡王……是怎么回事?没听说他病重啊?”
当初神算易二郎说李桢有“松鹤之年”,这位倒霉王爷在安南风风雨雨、起起伏伏,居然活得好好的。
太上皇微微笑道:“朕早就让人去信,说要去探望他,他很高兴。”
兄弟暮年相见,多少有些感慨。
李桢父子这些年在安南兢兢业业,太上皇决定升爱州郡王为越王,子孙永镇安南!
有太上皇的授意,李桢只好说自己“重病”。
既有岭南民意,又有李桢殷切的兄弟之情,百官无可奈何,总不能不近人情,只能硬着头皮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