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清欢恍然一个激灵,拍了下大腿:
“对对对!百里良,就是拔舌地狱被点名的那位,他出身分家,是个庶子,却很受百里泓重用。”
他快声补充:“还有死在桐柱地狱的百里箫。他没什么作为,常常花天酒地,百里泓还是把好几家商铺给了他。”
聂斩一语作结:“沆瀣一气啊。”
可惜说到底,以上全凭猜测,对于十几年前发生的旧案,他们没有丝毫线索。
更何况,就算知道这些,也推不出今天的凶手是谁。
施黛苦恼揉了揉眉心。
“嗳!”
忽听聂斩一声兴冲冲的笑:“快看北边,有人来了!”
施黛回头,看清来人,展颜笑开。
一根根铁柱罩下阴翳,在压抑的暗调里,几道色彩明丽的身影尤为醒目。
幻术师宋庭双目沉沉,依旧是波澜不起的神态,锐意如锋。
皮影匠人秦酒酒垂着脑袋,不知在兀自思索什么,手中银剪闪烁寒芒。
一个中年男人眉头紧皱,显而易见很不耐烦,口中喃喃低语,咬牙切齿。
他是百里家的人,身着华贵锦衣,手戴碧玉扳指,袖口的金丝暗纹隐现薄光。
为首的,是一袭青衫的沈流霜。
施黛从坐姿原地蹦起,想欢欢喜喜唤一声姐姐,记起熟睡的江白砚,迅速噤声,上前扑进沈流霜怀里。
姑娘家身形娇小,满携栀子花香地靠拢,像只轻巧灵活的鸟。
被她扑了个满怀,沈流霜轻声一笑:“没受伤吧?”
“没。”
施黛抬眼:“你们呢?”
沈流霜摇头:“这地方没什么危险。”
叶晚行也望见来人,投来欲言又止的一瞥。
华服男人与她四目相交,勉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:“二嫂,您没事吧?”
叶晚行手腕轻颤,连带尾音发哑:“嗯。”
沈流霜知道施黛不认识他,低声介绍:“这是分家的百里瑾,做布匹生意。”
“走了这么久,怎么还没到阵眼?”
百里瑾累得直喘粗气:“我腿快断了。”
宋庭冷冷瞟他,语气不咸不淡:“是你非要同我们一路。不想走,留在此地便是。”
这哪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