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名还是崔明秀说?出去的。
崔姣眨巴眼?,佯作憋屈,道,“原来殿下与?她早有来往,妾的小名都是她告诉殿下的,怪不得她敢在这里对妾动手,都是殿下给她撑腰了!殿下若不喜爱妾了,为何不放妾出宫,却要让她来杀妾!”
这醋味是真酸,酸的苻琰想笑?,在新居时看?她和陆如意那般要好,还当她对他的依恋少了许多?,没想到碰上了他没放在眼?里的崔明秀,就又醋劲大发了,可见她一直谨记着他先时的训话,纵然可能对陆如意有酸意,但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,便要与?她好相处,是做给他看?的。
苻琰刮了刮她的鼻尖,冷哼一声,“你那个三姊心术不正,孤岂会看?得上她。”
崔姣两手挂他的脖子上,双眸亮晶晶,“殿下,妾差点就死在她手里,她进了大理寺,还能活吗?”
苻琰定?眼?凝视着她,那眼?底清润无邪,年?轻的小娘子总是有一腔纯情,哪怕被伤害过,可心底的良善仍旧在,她仍旧不忍崔三娘因此送命。
苻琰冷酷道,“她做下此等恶事,该杀。”
崔姣就差欢呼雀跃了,崔三娘该死!死在她手里,以后若被人查出来,她还要担罪责,毕竟她阿兄还得科考,有苻琰这句话,不用她沾血,清清白白就能报仇。
崔姣很?开心,在苻琰脸上重重亲一下,“殿下又疼妾了。”
好歹是帮她这么大忙,崔姣也不吝啬,亲亲热热的要为他宽衣解带,其实没那么多?顾虑,跟他睡觉也有过甜头,就是他没完没了,但凡没公务在身,能纠缠一整宿不放人,再多?的精力也抵不住。
苻琰却按住了她,翻身下床。
崔姣便知?他过来就只是来看?看?她,恐怕身上压着一堆公务,还得回去料理,便也下来,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,垫着脚尖吻他,再枕到他肩头,很?小声说?,“妾只有殿下,有一日殿下不疼妾了,就放妾离去,妾不会缠着殿下不放的。”
苻琰又生怜惜,她兄长还不知?在何处,崔家狠毒也回不去,离了他,是真的无处可去,还好有他在,他可以护佑她一生,他也能一直疼她。
苻琰揉揉那头长发,道,“昆仑女奴说?你不好好吃饭,下次再这样不听话,就用你的月奉扣。”
他竟然还能听懂昆仑语,整日呆在崇文馆听那些老学究授课,是真的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,不过他为什么总罚她的月奉?每个月就发这么些,她给她阿兄都不太够,还得从?嫁妆里贴钱。
崔姣蜷着手指捶他,“殿下总盯着妾的月奉,谁不知?殿下富有,还惦记妾的小钱。”
苻琰翘半边唇,轻推她到一边,出屋去了。
崔姣卸下一身的劲,往自己身上也捶捶,她刚刚试探了苻琰,看?他那架势,就算将来真不得宠爱了,也不会放她走,他这条路本来就走不通,她也不抱希望,暂时也想不出好办法,且再等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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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明秀被苻承泽带回去,是在后一日下午,崔姣和贵女们?在大公主宫里吃茶时听说?的,彼时皇帝蓄养好了身体,带着一众大臣重新入围场狩猎,大公主与?她在一起咬耳朵。
“三郎也是疏忽,襄王就在大理寺任职,送崔三娘过去,不是让他们?狼狈为奸吗?”
崔姣望一眼?陆如意,她在听其他贵女说?话,许是也不想掺和她的事情。
崔姣揪紧手帕,未置一词。
大公主抓了一把乌梅给她,让她拿着吃,再继续听她絮叨,“襄王也是蠢,这崔三娘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贵女,还护的像宝贝,要纳她进襄王府,还替她兄长崔大郎说?话,说?什么崔大郎也不是故意在林中?放声怪叫,掉进陷阱里,若不叫,就没人来救他了,阿耶还真被他说?动了,遣医师去给崔大郎看?脉,可惜去的太晚,崔大郎昨夜就断气了。”
乌梅酸酸甜甜的,崔姣连吃了几个,心情舒畅,崔大郎终于死了,死的好!
大公主戳戳她,声音更小些,“襄王要纳崔三娘,王贵妃还不许呢,今早王贵妃跟我阿耶哭哭啼啼,说?了一千一百个理由,不想让她进襄王府,经不住襄王喝了迷魂汤,就是要纳,母子俩吵了一早上,我阿耶最后嫌他们?太烦,索性让他们?自己吵清楚了再谈这事,襄王素来争强好胜,换做以往,阿耶进围场,他一定?要跟着进去出风头,今日真是为了那个崔三娘破例,狩猎不参加,母子单吵架了。”
大公主边说?边止不住笑?。
崔姣也听的高?兴,原本还担心崔明秀和襄王勾搭成奸,现在看?,有王贵妃这道槛在,崔明秀想进襄王府恐怕难,王贵妃是太原王氏贵女,现又是当朝受宠的贵妃,她自己为人精明,岂会看?不出崔明秀是何品行,崔氏什么风评想来也耳闻,聪明点的人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纳这种人家的女儿。
大公主乐呵完了,就开始愁起来,与?她说?,“昨晚宴上,我阿耶看?上了一个菩萨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