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韫璋,怎么了?”钟氏好不容易安耐下的心又狂跳不止起来。
纪韫璋回头看了眼焦急的母亲,朗声道,“无事。”
他钻进轿内,手刚搭上新娘子的手腕上,便觉察不对。
新娘子被人下药了。
谢家,谢舒宁满不在乎地跪在地上,荣佩兰这会儿已经被抬进侯府了,她的目的就已经达成。
不管荣佩兰会不会被送回来,她都绝无可能再嫁进信陵侯府。
至于荣佩兰若是被送回来,会面临什么遭遇,那便不在她的考虑范畴。
宋氏几度差点昏厥过去,手指颤抖着指着地上的谢舒宁,“你知不知道,你会害死全家!”
谢舒宁扁着嘴,“我嫁过去了才会害死全家。”
上一世信陵侯府倒台,那纪韫璋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。
父亲跑断了腿给纪韫璋谋的差,他却闯下大祸差点连累谢家。
最后还是靠着老侯爷的荫恩,去崇华门做了个小卒。
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,她再也不想去过了。
谢清德捏着眉心,母女俩的争吵让他烦躁不已,外甥女已经抬进侯府了,现在那边什么情况他们却一概不知。
他不耐烦地拍着桌子,“打探到消息了吗?侯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?!”
“大人!大人!”
小厮气喘吁吁地从侯府一路跑回来,跑得满头大汗,“侯府照常拜堂,世子是抱着表姑娘行礼的!”
谢清德皱起了眉头,抿紧唇。
完全错了位,侯府却没有人来派人问责,却直接拜堂走完仪式,他现在也摸不清侯府是什么路数。
“完了完了完了!”宋氏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,拜了堂可就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了。
她开始后悔把女儿娇惯得不成样子,这样大的事竟然敢胡来!
宋氏气得直拍大腿,“你真是蠢笨如猪!这样好的亲事你拱手给了荣佩兰,那你怎么办!”
谢舒宁脑海里却尽是上一世她第一次上门,康老夫人做寿的场景,“女儿觉得康家哥哥就很不错,才华横溢,一表人才。”
宋氏听到她的话,却两眼一翻,昏死了过去。
信陵侯府,满堂喜庆,就连府里看家护院的狗儿身上都系了红绸。
喜房内,新娘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上,头上的盖头已经不见了,素净的脸和身上繁复的喜服一点也不匹配,新娘子大喜的日子竟然没有上妆?
而钟氏满面怒容,新娘子掉包了,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情,竟然发生在他们家里。
谢家若是瞧不上他们早说便是,这样随便塞过来一个姑娘,是打她的脸吗?!
新郎官儿纪韫璋却满不在乎,于他来说娶谁都一样,或许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能让他少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床榻上的荣佩兰还在昏睡,陪嫁的丫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。
钟氏,“说!怎么回事,新娘子怎么换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