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琰朝她张开一臂,她就只得老老实实扑到他怀抱里,亲亲昵昵的亲他,亲到他舒坦了?,才说,“殿下,你要睡觉了?,你昨晚都没睡。”
苻琰这时?才好?像有一点累,摸她的后颈,“身上?怎么不适了??”
崔姣咬着唇往他身上?贴,身体酥酥的,“医师说妾气血不足,一定是被?殿下气出来的。”
她就是被?他呵斥一顿心里不舒服,昨夜又没怎么睡,才托口说身体不适想?补觉,医师给她把脉也说没生病,就开了?一点滋补的药材,他既然问,她就栽他头上?。
苻琰再摸到她的头发上?,她把脑袋搭到他的肩头,随便他摸,未几听他问道,“崔氏苛待过你么?”
崔姣顿神?,就想?到那段在清河崔家?长房的时?光,她那时?候日子过的还不如下人,崔家?长房虽将?她认下,可吃喝穿用上?不及长房子女一半,她常常吃不饱饭,阿兄来时?,才能给她偷偷带点食物,如果被?教她的傅姆发现了?。动辄打骂,说她偷吃东西败坏崔氏家?风,崔氏女郎的身形都是窈窕婀娜,傅姆说她太胖了?。
就连崔明?秀也说她胖的像头猪,丢崔家?的脸。
可她明?明?一点也不胖,她爷娘说她是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小娘子,从前家?中虽不富裕,但逢年过节,阿娘也会给她和阿兄做新衣裳,他们跟着爷娘出门时?,谁见了?都赞不绝口。
她知?道他们是故意羞辱她,故意不给饭吃,她每天最想?的就是能吃饱一顿饭,傅姆不在时?,连院里能吃的野草也被?她挖出来吃过。
她那时?想?过,如果能活下来,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?。
崔姣轻轻道,“苛待过,妾在他们眼里算不得是个人,妾吃了?很?多苦,只有到了?殿下身边,才能吃饱饭,穿暖衣。”
苻琰紧紧抱了?抱她,再放她下腿,道,“冬狩就在这几日,养好?身体,孤带你去?捉狍子。”
崔姣讪讪道,“这不好?吧……”
冬狩他应该带陆如意去?啊,带她去?,到时?候别人见了?不是闲言碎语满天飞,况且他们不在新居,她也有机会溜出去?见崔仲邕。
苻琰道,“六娘不擅骑射,去?了?也是和长姊在一起。”
崔姣想?,那她也不擅骑射啊,她就不能不去?吗?
苻琰肃声道,“你明?日就回东宫,到冬狩前,跟着孤学会射箭。”
崔姣叫苦连天,“妾回东宫,殿下也回东宫,把六娘子一人丢在新居,到时?候皇后殿下怪罪下来,您没事,妾却要受罚了?!”
她见苻琰无动于衷,便又找了?诸如自己身体不适,应该静养,不能再劳力等理由。
她说这些?也没用,苻琰一手拍下决定,就绝不会再改了?。
崔姣苦着脸临走时?,还被?他警告了?,“那条叫福福的狗就别带了?。”
他怎么这样记仇,福福跟他又不同?姓,不就叫起来像吗!
崔姣愤愤回屋。
翌日天不亮,家?令就来催她回东宫,言明?已经和陆如意打好?招呼,陆如意知?晓她想?回东宫练练骑射,以待参加冬狩,陆如意还夸赞她会这本事,要她好?好?练,冬狩再回新居。
家?令这谎撒的眼都不眨一下,崔姣只可怜自己受苦了?,只能收拾点衣物回东宫。
路上?她听家?令说,苻琰晌午会来教她,教完再回新居。
皇帝要冬狩,北衙禁军和五府兵都得调兵出来操练,这些?都要苻琰去?时?时?巡查,以防冬狩之时?有变。
北衙离东宫较近,这才有时?间回东宫教崔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