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珞迈进内殿,将方才佳妮送到自己手中的锦囊打开。
她匆匆看了一眼,便将锦囊中藏着的书信交给谢昀笙,不过转瞬就拿了回来:“你猜猜看,陷害韩江峰的人是谁?”
谢昀笙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珞,感觉她好像遇见了特别痛快的事,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,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笑意,可舒展的眉心,明媚的眼角却有着别样的柔情与风采。
想起上次沈珞杀死王氏时毫不犹豫的表情,开口试探性的问道:“是现任礼部侍郎王谦吗?”
沈珞目光一窒,疑惑的问道:“你怎会知道?未卜先知?你是不是学过什么阴阳五行之术啊?”
谢昀笙一猜即中,让沈珞多少有些怀疑谢昀笙是不是跟他师父学了什么阴阳五行之术,可以未卜先知?
谢昀笙见她一脸好奇,不由抬手轻轻敲击着她的额头,而后开口道:“瞎说什么呢?”
“我之所以怀疑王谦,是因王谦恰好是礼部侍郎,且是因为韩江峰被撤职之后才升到礼部侍郎这个位置的?”谢昀笙淡淡的看了沈珞一眼,而后从沈珞手中接过锦囊中的证据。
看着信笺中记录王谦以次充好,将举行国宴和祭族所用的器皿首饰换成廉价的仿品,谢昀笙气得双手发颤,而后努力压抑着自己愤怒,问道:“珞儿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。”
沈珞倚在门框上,一缕微光照在她左边脸颊,卷翘的睫毛如蒲扇一般印在脸上,轻声道:“原先不知道,后来隐约间猜到了,所以我才会由着他们在大堂上那般闹腾。”
“那蛊虫呢?你为什么不查蛊虫?”谢昀笙看着沈珞,没有忘记沈珞一直忽略的事。
沈珞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他们都是可怜人,我不想牵连多余的人。”
“稍后我会亲自去问他们,再决断那人的生死。”沈珞抬眸看向谢昀笙,问道:“太子殿下要一起吗?”
谢昀笙看着沈珞,眸底拂过一丝淡淡笑意,宠溺的回道:“我自然是要与你一起的。”
这句话是承诺:他永远都会与她站在一起!
沈珞知道谢昀笙别有所指,轻声问道:“你可知道你的这句承诺代表着什么?”
谢昀笙一步一步向她走进,最后在她眼前方寸之地停下,掷地有声的许诺:“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,尽管去做,背后有我在,谁也动不得你,哪怕哪个人是我的父皇也不行!”
沈珞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谢昀笙,见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脸,虽然没有颜色,可她还是感觉到了这双眸子里藏着的暖意。
“那你现在是随我去监狱审问那三姐妹,还是陪我进宫抓人。”沈珞饶有兴趣的看着谢昀笙,好似再问: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搞砸你母后为李相爷夫人举办的接风宴?
沈珞静静地看着谢昀笙,面无表情,可眸底却多了一丝期待与兴奋,谢昀笙抬手握着她的手腕间精致的护腕向地牢走去:“先去审问哪三个姐妹,再去宴会!”
现在日头未落,只要把握好时间,便能在宴会上将王谦逮捕,届时王谦难逃一死,连带着丞相府也会名誉扫地。
王氏正统血脉没落,浙江乌程的王秀便可以带着堪比国库的万贯家财来到宁安。
被王家正统排挤的王秀若是到宁安,将会改变整个姜国的经济体系。
三姐妹和郑明东住在向阳的监狱,当他们看见沈珞和谢昀笙站在自己面前时,眸底拂过一丝诧异:“大人,这么快便查到家父被害的证据了吗?”
“你父亲的案子,本官明日便能给你一个交代,可你有一件事得先回答本官。”
沈珞看着满怀希冀的三姐妹,先许出承诺,而后才开口询问:“枉生蛊是谁给你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