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的十包衣服,拆开挑一下,回去洗一下,一件卖个一两块没问题。”
出了信托商店的后院,老大赵有方就对李胜利竖起了大拇指。
村里的马车能拉两三千斤的东西,现在辕马拉的很费劲,车上的破烂儿至少是三千斤往上了。
打包的衣物一百斤一包,那两堆破被褥,至少两千斤。
在赵有方看来,六块钱买来这些破烂儿,跟白捡的一样。
如今粮食以及生活物资都是紧缺的,买粮食需要粮票,买布匹需要布票,棉花票比前两者还稀罕。
能正常领到各种票证的工人家庭,想要攒出一套铺盖所需的布匹、棉花,也不是一两年能做到的。
京郊不是棉花种植区,在本就困难的农村,弄棉花更是难上加难。
许多人家的棉衣被褥里絮的棉花,追溯一下,弄不好就是前清时期的老物件。
旧棉花的保暖性,虽说不如新棉花,但总比李胜利胡扯的芦花要好太多。
用芦花絮棉衣被褥,虽说有些扯淡,但是用打散的蒲棒来絮棉衣被褥,在农村可不罕见。
至于旧被褥、旧衣服不干净、不卫生,基础的遮蔽、保暖都做不到,谁还敢有这要求?
两千斤破被褥,拆洗之后,怎么也能有一千斤左右的旧棉花。
按照厚棉被六七斤的用花量,细算一下,收获确实是很大的。
赵家两兄弟还沉浸在捡大漏的喜悦之中,跟在马车侧面的李胜利,却在担忧的看着拉车的辕马。
“有方,我看马腿都打哆嗦了,咱们是不是装的有点多?
这能不能行?”
库存的破被褥本就湿潮,为了把车装瓷实,赵家哥俩,还在车斗里踩了好几遍。
即便都被踩实了,加上十包衣物,马车现在的高度,也超过了一米七、八。
赵家兄弟也算是装车的好手,满满的一车货物,被两人装的四平八稳。
只是畜力有极限,货物虽说装的规矩,但重量已经超出了辕马的负重。
万一伤到了拉车的辕马,那赵家两兄弟的这次捡漏,就要变成赔本的买卖了。
“没事儿,还能拉上一段,等找个没人的地方,咱们再把上面打捆的衣物卸了。
肖大爷在板桥胡同的四合院里,有一排倒座房空着。
收的破烂儿多了,我爷他们都在肖大爷家倒一下。”
赵家老大赵有方的话,让李胜利对他有些另眼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