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旗点头并不否认,只说,“从邓家那边爬小路上去的,进山没好久就撞到了。”
这话说的,陶姜不吃惊都不行,“然后你就把它们全抓住了?!”
可男人统共就两只手,两只山鸡总不能蠢到说往一个地方跑吧?
梁旗被她的反应逗笑,手下意识抬起来想揉揉小脑袋,却在碰触前一秒想起手刚抓了鸡又停了下来,改用手腕碰了碰。
“虽然你这么相信我,我很高兴,但我应该还没有能干到一进山就抓两只山鸡的地步。不过”他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又补充,“运气还是没得说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了呀!”
陶姜中肯的夸完才又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,更想到是为了自己,果断就又开了口,“你要不要先冲个凉或者
换身衣服?我可以先抓着鸡,也可以帮你去准备衣服。”
梁旗看了眼锅里正烧着的水后便做了选择,“衣服吧,水马上开了,我先把鸡杀好。”
“也行。”
陶姜起身回房。
梁父是看到儿媳突然进屋才想起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教儿子杀过鸡,这会忙不迭就起了身。
人到灶房,才刚站稳,就见儿子他轻车熟路准备好烫鸡拔毛的开水,又准备了一碗放了盐的温水接鸡血,一时间,他心里都不知道是该复杂还是该骄傲。
面前这个儿子啊,他和香秀总归还是亏欠了许多。
“要不要我帮忙?”
梁父问着,手已经开始挽衣袖。
梁旗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,“不用,这鸡就一点大,我能搞定,爸你去坐着歇会。”
梁父挽袖子的动作停下,人却没走,看着儿子熟练的处理山鸡脖子上的毛,然后拿起菜刀划拉一下,鸡血喷出来的瞬间,他已经握着鸡头翻了个面,将鲜红的鸡血接到碗里。
待最后一滴流尽,他将奄奄一息的山鸡按进盛好开水的木盆里,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烫过才又拿出来拔毛。
越看,梁父的心情就越复杂,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衣角,语气不自然的问,“你在哪学的这些?”
“没学,就看你和我妈杀过几次鸡就记住了。”
“。。。哦。”
儿子太聪明,梁父心下的愧疚反倒越深。
如果那时,他和香秀咬牙把两个儿子都继续送读书,会不
会一切都不一样了?
即便大儿子摆脱不了疟疾离世的命运,但小儿子梁旗会更早的懂事,出人头地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