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几秒,唐松灵动了动,朝池律挪过去。池律将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会儿,道:“烧退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快睡吧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陪着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
唐松灵有些着急,“你不能再熬了,我知道昨天晚上你也没睡。”
池律惊讶道:“你怎么。。。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旁边,我能感觉到,但就是醒不来。”
他说着,低头看了看,一翻身从床上下来,“你睡床吧,我睡沙发就可以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”
见池律不说话,又赶紧道:“真的没事,我睡沙发好多年了,有经验,不用担心我。”
池律眼中倏然闪过一抹痛色,沉声道:“听话。”
唐松灵梗着脖子在原地支棱了一会儿,到底顶不住池律沉沉压过来的眼神,又可怜兮兮躺到床上。
他一点不困,白天输液躺了一天,掐着手指头算池律走了多久,晚上打电话那会儿其实很盼着池律来医院,这会儿池律人就在跟前,他更没心思睡觉,竖着耳朵听卫生间洗漱的动静,觉得那水流声让人安心得很。
直到人躺在沙发上,唐松灵又赶紧翻身面向池律,一错不错得盯着人看,他眼下的乌青和冒出的胡茬,看得唐松灵心里酥动不已。
但又怕灯光影响池律睡觉,盯着看了几分钟把床头灯关了。
沙发上的身影动了下,好像在转头往这边看。
“怎么关了?”
“开着你睡不好。”
那边沉默片刻,道:“没事,开着吧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为什么啊?”
“你怕黑。”
唐松灵愣住,心轻轻顶了下胸口,“有你在,不会怕。”
“好。”
好是什么意思,同之前那句话一样,他也不去问,至少是个表示肯定的词,不错了,他要得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