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旗来过?”
池律喉结上下滚动,偏头看向唐松灵。
“对,他刚走。。。”
池律紧绷道:“他没对你说什么吗?”
“呃。。。有说。。。。”
“说什么?”
他声音有些僵硬,唐松灵也不由得紧张起来,半晌,吱唔道:“他问我。。。追你追到哪一步了。。。我、我也想知道。。。”
池律沉默片刻,视线落在野花上,“这朵花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,我发给你的”
“我也记得,从未忘记。”
唐松灵背着窗户站着,双眼倏然闪动,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显而颤动。
池律偏过头,视线凝在唐松灵身上。
“松灵。”
他叫了一声,声音暗哑干涩,“等所有事情结束,我会告诉你我是个什么人,我身边又都是什么人,到时候,你再决定。。。。”他停了一下,喉头攒动着,“你再决定,还要不要爱我。”
话音落下,渐渐变暗的室内安静异常,窗外沙沙的雨声充斥着整个空间。
“不用等啊。”
唐松灵压着心跳,继续说:“你身边的人,于我并不重要,你是你,他们是他们,我爱你,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我只爱你,无关其他。”
池律仔细看了唐松灵很久,很轻微得摇了下头,“不,这次不一样。”
“松灵,我想给你一个交代,再等我一段时间,不会很久。”
唐松灵动了下,走到床边,“你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。。。没有,很久前发生过的事,已经来不及补救了。”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很小,像是没有力气般,透出明显的颓意。
天黑得太快,唐松灵已经有些看不清池律的脸,他凑近了点,轻声道:“既然很久前的事,就让他过去吧,不要被那些事牵绊。”
池律动了下僵硬的脖子,凝视在昏暗中闪着微光的温柔眸子,涩声道:“那你呢?以前那些不好的事,真的过去了吗?”
唐松灵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望着池律的眼睛没有挪开,池律觉得自己等这个答案等了很久,等的得血都快凉了,唐松灵才说:“我在努力让它们过去,而且,我就快成功了。”
他笑了下,轻声道:“只要有你在,我就没空想那些事情,满脑子都是你,腾不出地儿给别人。”
说完,踟蹰了一会儿,小心道:“我可以。。。握一下你的手吗?”
池律搁在腿面上的手动了下,唐松灵立刻抓住,将他发颤的指尖紧紧攥在手心,“我知道,你心里有个坎,没关系,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。”
“那时候想跟你分开,只是因为我受伤了,很重的伤,我用七年时间治它,就在今天,我痊愈了,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健康的唐松灵,以前。。。我觉得这个世界真脏,人脏,事也脏,我厌弃过我自己,很长时间,我以为。。。。我这辈子好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