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矜予回过头,入目满眼都是绝望可怖的纯白。
忽然,他看到面前有一扇门。
生锈发黄的门把手,木头门板上剥落大半的漆皮……
这是他的家。
萧矜予双眼放光,用尽全身力气,精疲力竭地跑到家门口,奋力按下门把手。然而他还没推门,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。记忆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涌现出来,萧矜予缓慢地抬起头。
逆着光,妈妈站在门后,目光慈祥地看着他。
断裂的气管和食道飘舞在空气中,黑红凝固的血肉色在阳光的照耀下,泛出血液的腥臭。
妈妈歪着脖子,对他咧开嘴角。
“唦唦……”
……
猛吸一口气,萧矜予突然从床上坐起,大口深呼吸。
病床旁,已经换上正常衣服的鸭舌帽男孩惊诧地看他,问:“你才昏了半个小时就醒啦?”
“半个小时?”
萧矜予环顾四周。
这里好像是一个小的医务室。房间不大,只摆了一张单人病床和一个放满紧急药品的橱柜。四面雪白的墙逼仄地向下压来,坐在床上的萧矜予不由呼吸一促。
他想起了白房子。
……
很快冷静下来。
萧矜予:“做了个噩梦。”
说完,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针头。
鸭舌帽男孩:“哦,你因为长时间缺水,再加上营养不良和神经紧张,所以晕倒了。这里是地铁站的医务室,医生给你检查了下说没什么大事,输点葡萄糖就好,所以就先带你来这了。”
医务室。
葡萄糖。
看来这两个人真的对自己没有恶意,也不是鬼。
萧矜予状若无意地问:“你朋友呢。”
“她?去收集逻辑因子了。”